南蕴看着大汗微微变化的脸色,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沉默片刻实则不停思索再怎么开口。
大汗心中对于两国之间的事情,无比的清楚,她此刻若是再说什么刺激的话,只怕大汗会被激怒。
虽说这人对她有喜欢,可她与他之间显然是不可能的,她的心里也没有大汗的存在。
这么一来,她便也绝对不可能利用大汗的喜欢去冒险激进,更甚的话,她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让大汗事事听服她。
不过而今吐蕃是否再战中原此事……
南蕴纠结抿了抿唇,思索一番,又望了望大汗的脸色,终是没忍住轻声询问:“大汗,不知在你的心中,你对于吐蕃与中原之间的事情,是赞同战,还是和?”
若是能知晓大汗的立场,想来她与北凉寒也能及时想出对策。
大汗不假思索直言道:“自然是和。”
一听这话,南蕴心中一喜,正要顺着继续说时,便听到大汗的眸色变得狠厉,话音猛然一转。
“具体如何,也并非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再怎么想和那也不是我一人之事,需得经过众人层层思虑,才可定下具体怎么做,况且……”
大汗冷笑了笑,黑眸凌厉半眯:“即便我门想义和又怎么样?谁能知道那中原王爷是怎么想的,若他执意要战,我又岂有不战去苦苦哀求求和的道理?”
又即使是中原想义和,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其他部落首领愿不愿意。
南蕴垂落袖中的手紧紧攥着,眉头不展分毫。
北凉寒她肯定是知晓的,他绝对也是秉承着双方义和态度。
但大汗的话也不假,他一个人无法做主。
但他与北凉寒都身为两方的高权人物,一心为了子民,绝对都是不想生灵涂炭,也不想看到百姓们忧苦。
南蕴再度陷入沉默,思索再三,这才对上大汗双眼试探询问:“那你可有想过,北凉王爷亦是想两国交好的?”
“中原各方面都极好,此话也并非是我想抬高中原从而贬低吐蕃。”
“吐蕃境内擅医术者甚少,若是两国能够交好,再两国之间互通商贸等,待到将来,吐蕃内极擅医术的人绝对会越来越多。”
南蕴直言分析着现在的情况,两国交好这不是一件简单之事,但她必须将交好后的好处说明。
大汗没说话,身为执权人,他又怎会不知道南蕴话中代表的意思。
南蕴见大汗不说话,见好就收,并未一直压迫他。
转眼一日过去,这日夜里,南蕴与北凉寒一同休息在医馆中。
房内,南蕴梳洗后,正好看见北凉寒站在窗前,而他的手微抬。
待她上前几步,才看见一只纯黑鸽子落在北凉寒手中。
见状,她不免惊讶:“竟是还有黑色的鸽子?”
不怪她见识浅薄,她所见过的鸽子,全部都是白色亦或是灰色的,像这般漂亮的黑色,甚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