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大汗靠坐上首,面色有些微妙。
一旁的心腹知道南蕴真实身份,且知道自家大汗对南蕴的情感,再加上南蕴而今在真心实意的帮大汗,一时间心腹起了别的心思。
“依属下的想法,我们还是不要告诉南姑娘那位王爷不知生死此事,若是他死了,正好从今以后,南姑娘可以一心一意留在吐蕃,可以跟随在您的身边。”
“此话不可言!”
大汗冷冷盯着心腹,语气却丝毫不重,心中隐隐有些心动。
心腹跟随大汗多年,又岂会有不懂他的意思。
当即,心腹又说了几句北凉寒早死的话,最后他啧啧啧感慨几声:“属下听闻探子回报,那位王爷中箭后还硬生生杀了几人才从马上坠落,还险些被小王子的人活捉呢,更是听说他落下时,伤口的血流得到处都是,这场面想想便瘆人,只怕他有死无生呐!”
话音落下,陶碗落地声传来,同时是营帐外急切的几声南姑娘。
大汗神色顿时紧张,飞快走到外,一眼看到晕过去的南蕴,他迅速将人抱起,瞪着门口守卫:“南姑娘来了多久?”
“足有小半刻钟。”
一听这话,大汗更是紧张不已,这话直接表明南蕴将他与心腹说的话全部都听在耳中。
眼下面色苍白的南蕴昏迷,原因不用想他也知晓。
“速速传大夫!”大汗抱着南蕴离开。
燥热的午时,南蕴幽幽转醒,一眼对上坐在旁边面露担忧的大汗。
她冷冷盯着他,眼中一抹失望闪过。
“南…南蕴。”
大汗不安看着她,对上她的视线更是心中一紧,他苦笑抿唇:“我并非是有意不告诉你北凉寒中箭之事…”
“并非有意?那你说说,为何不告诉我?”
南蕴撑着身体爬起来,冷眼盯着大汗,一想到上次大汗表明不喜欢自己,她还当真信时,她便觉得自己傻得可怜。
“自上次后,我与北凉寒都在为你攻打小王子,为的就是希望你早死继位,以此达成两国交友目的。”
“我待你,也是如对待朋友一般,你却还对我…”说到这,南蕴气愤咬着唇。
她要做的,是世人知晓的北凉王妃,是人人歌颂的南大夫,并非是那惹的两国位高权重之人对她的欢喜,从而引发红颜祸水一事!
大汗万分愧疚,再三道歉后,表明已助人前去中原。
之后的几日中,若非南蕴身体又有小产迹象,她又怎会一直留在这而不回中原。
十日以后,南蕴才收到元一的书信。
南蕴看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平稳,好在北凉寒平安无事。
旁边的大汗看后,暗中亦是舒了口气,他清楚,若是北凉寒一直有异,南蕴便一日心中对他有膈应。
人一松懈下来,紧绷身躯也缓和不少。
南蕴才准备将信叠起来,便听到大汗猛烈的咳嗽声,仿佛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即便南蕴下定决心要与大汗保持距离,但这几日大汗赎罪似的亲自照顾她,她也并非不是没有看在眼里。
“你有哪儿不舒服”南蕴皱着眉询问,语气冷然。
大汗咳的面色发红,看着南蕴却是笑了,声音微弱:“你总算愿意与我说话了…”
话音一毕,人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