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配与徐晃进攻肖县的同时,梁祯也领着五千步骑,来到了阳夏地界,守卫阳夏的,是东吴另一员悍将,勇力与周泰齐名的太史慈。而且,太史慈最厉害的地方,还不是他的勇武,而是他的谋略以及他部下的那一支,编成于丹阳的材官。
可别小看这支规模仅有四千人的丹阳兵。当年,陶谦得以在四战之地的徐州立足,所以靠的,正是这编成于丹阳的悍勇之卒。因此,为了对付这支名震江淮的部曲,梁祯特意带上了除了大纛外,唯一还能证明是自己的亲至的凭证——熊罴骑!
熊罴骑曾是梁祯麾下最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精锐,后来虽说梁祯将其一分为三,分别编成:武卫、武安、广平三军。但由于熊罴骑终究是梁祯起兵伊始,就创立的部曲,更有着梁军之魂的美誉,因此梁祯还是保留了它的番号,尽管人数已经由全盛时的近万,下降至现今的不到千人。而且,其主要功能也由沙场鏖战,变成了守卫官署。
但这也并不代表,熊罴骑宝刀已老,相反地它因总追随在梁祯身边,而成为了梁祯权威的象征,而在有的时候,熊罴骑的军旗,甚至还能起到与梁祯大纛相当的作用。
而此次东征,梁祯身边,就带了三百熊罴骑,而且都是实打实的甲骑具装,专司陷陈之用。那么,现在时候让熊罴骑跟丹阳兵决一胜负了吗?
当然不是,因为梁祯在看见太史慈的大纛的那一霎,心中就已定下计策,他要用太史慈部为诱饵,诱使周瑜朝阳夏派出援军,进而将其一举歼灭。这一招,就是后世知名的围城打援。
太史慈不愧是东吴排得上号的猛将,他并不甘心于稳坐中军之中,运筹以指挥各部。而是骑着一匹肩高七尺有余的白马,身披红甲,手执银枪,背挂手戟,立在整个军阵之前,端的是:怒目可丧飞廉胆,虎躯能慑百万兵。
“太史慈这是欲与我军斗将啊?”梁祯远远地看着太史慈,喃喃道。
身边的许褚一听,立刻来了兴致:“太师,可需褚去取其首级?”
梁祯摆摆手道:“凭虎侯之威,斩太史慈易如反掌。只是,以祯之计,我军需吸引周瑜增兵阳夏,以协助张燕将军突击吕梁山。”
“故而,虎侯无需与太史慈斗将,待祯与之斗智即可。”
“太师高见。”
梁祯确实不愿许褚与太史慈斗将,但原因,却不是要留着太史慈以吸引周瑜的援军,而是他十分担心许褚会为太史慈所伤,毕竟这战阵之上,向来是刀枪无眼的,要是为了杀一个太史慈,而失去了许褚,那对他梁祯而言,可是亏大了。
于是,在梁祯的指挥下,梁军列成一个雁行阵,军正正中间,打头的那一列,是身披重甲的重装材官,第二列开始,则是身穿皮甲的材官亦或是连皮甲都没有配齐的州郡新卒。而大阵的两边,第一、二列,则是仅着皮甲的材官,第三列开始,却是画风突变,尽是人皆两层铁铠的虎卫营死士。
梁祯这个布阵,是从田忌赛马哪里获得的灵感,意欲在接战之后,中间的材官顶着太史慈军的压力,而两边的材官,则迅速包抄太史慈军的两翼,以完成对太史慈军大阵的合围。
当然,这奇思妙想的效果到底如何,就要看太史慈的水平了。不过作为一个征战多年的宿将,梁祯也不会在一道保险都没有的情况下,就去做这种拿几千条人命来冒险的事。而梁祯的保险,就是那三百熊罴骑,他们被梁祯埋伏在战场的北侧,一旦形势不对,就猛冲出来,打乱太史慈军的阵脚。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梁祯要等到形势不对,才让甲骑具装参战,而不是在两军鏖战正酣的时候,就让甲骑具装去打开局面。这是因为,可以供熊罴骑藏身的那处森林,离战场有将近两里路远,而且要抵达战场,还要爬坡,这无疑对骑士作战时极为不利的,因此梁祯才放弃了让熊罴骑第一时间参战的想法,转而让其养精蓄锐。
但太史慈的举动,却再次出乎梁祯意料,因为他竟然不待梁军材官逼近己方的军阵,就自己领着数十骑朝着梁祯的军阵直杀过来,而且他选择的突击方向,正是梁军雁行阵的中间,即整个大阵之中,最外强中干的那部分。
太史慈等人,就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仅一下,就破开了雁行阵正中前面,那一行身披铁甲的军士,而后更是如斩瓜切菜一般,扫荡着仅跟在铁甲兵之后皮甲兵。
梁祯迅速下令变阵,让大阵两翼的军士,现在就开始包抄,意图将太史慈等人围困在内,同时梁祯令许褚率十数勇士出阵,就在雁行阵之后,列队,如此一来,待到太史慈从雁行阵尾部杀出时,其所面临的,就是许褚的大刀。
太史慈不愧是与虎齐名的猛将,梁祯变阵的军令刚下达,他就领着身边的十数骑从雁行阵的侧面杀了出来,而后一头载到了许褚等人的“怀抱”之中,双方当即鏖战起来,一时之间,竟是胜负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