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恕奴婢僭越,您毕竟与王爷刚刚成婚,与其他男子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沈黎砚抬眸,“你也觉得是我的错?”
“哎呀,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您与王爷新婚燕尔,王爷正是对您上心的时候,同时也正是最敏感的时候,您这个时候提出要与陆大人切磋琴技,王爷能不多想么?”
“所幸您现在也只是说说,若一旦真去做了,外界指不定会将您传成什么样子,王爷当时在朝堂上对您的多方维护,甚至会成为被人取笑的谈资。”
玲玉觉得,外界定会这般想王爷:
你当时不还信誓旦旦地舌战群臣,与他人绯闻缠身的沈黎砚是清白无辜的么,看看现在,自己的新婚王妃,居然公然与他人弹琴说爱,这不是啪啪打脸是什么?
沈黎砚如何不知玲玉的意思,人言可畏。
即便她坦坦荡荡地与陆放雅切磋琴技,也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更何况是对她与陆放雅始终不放心的姬冥修。
他吃醋,也更加侧证了对自己的在意。
其实,她今日看到陆放雅那般形容憔悴,心中自是有些难过,她希望他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疏朗温雅的,而不是那般萧索落寞的样子。
她想帮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做,于是想到了像从前那样,一起弹琴谈心,帮他舒缓心中的郁结,从而让他尽快好起来。
然而,她却忽略了自己身份的转变。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所顾忌的西凉世子,而是需要端庄持重甚至要做出表率,以维护自己夫君与皇室体统的摄政王妃。
虽然姬冥修并没有要求她在外要多么地娴雅端庄,但他对她与其他异性,特别是陆放雅之间的关系,却是万分在意的。
她今日的那句话,的确有些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她有些懊恼,却又不知如何拉下脸去与他求和。
有些心烦意乱,她索性打发玲玉去休息,自己捂着被子就那样胡思乱想地睡了过去。
只是不知为何,睡着睡着,陌生的燥热难耐之感竟然纷至沓来,而且渐有愈演愈烈的燎原之势。
她隐隐有种感觉,这次应该才是三叔公说的那种龙血草的后遗症状。
她没有去喊玲玉,独自下床猛地灌了几杯凉茶,才将那股燥热压了下去。
然而在她返回榻上,睡了不到两刻钟之后,那种燥热竟又再次卷土重来,她下榻将桌上的一壶茶喝了个干净,却还是难抵燥意。
难耐之下,她去了内室的浴池,径直跳了进去,凉意袭来,她靠着池壁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刚入睡不久的玲玉,自是听到了扑通的一声,她披着外衣慌忙从外间跑了进来。
“王妃?”
床幔轻轻晃动,榻上空无一人,玲玉赶忙冲到内室,便看见了泡在池水中的沈黎砚。
“王妃你怎么了?”她焦急地大喊。
池中的沈黎砚却是睡着了一般,一动未动。
玲玉吓坏了,飞一般冲出屋内,去书房求助。
书房内的姬冥修,正想着明日该怎么与那个笨女人和好,门外却忽然传来玲玉焦急的声音。
“王爷,王妃她浸在冷水中一动不动,您快去救救她。”
姬冥修猛地起身,冲出书房。
他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前还好好的,现在就躺在浴池中唤不醒。”
姬冥修听后,加快步伐,没用了几分钟,便见到了躺在池水中的沈黎砚。
他将她打横捞起,拍了拍她的侧脸,“阿黎,快醒醒。”
沈黎砚被他晃得清醒了几分,她扯着他的衣袖,声音轻颤:“阿雍,我好热,让我下去。”
姬冥修神色微怔,他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沉声吩咐:“玲玉,她没事,你先下去吧。”
玲玉半知半解地退了出去,却在房门外见到了杵在一旁的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