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止深深凝视马也一眼,转目望向沉宁,她挺直脊背走过去,双手负于身后。
“沉宁!我说过,你我同为长公主幕僚,该齐心协力为长公主分忧才是,不该将没用的心思花在我身上!
我这里没有你丢的扇坠,你想要什么,尽管进去拿,我不会在长公主面前多言一句,若你仍执迷不悟蓄意为难,下次抵在你脖子上的便不是折扇了!”
听她说完,马也配合地以手中折扇戳了下沉宁的脖子,将他戳得后退两步,然后甩手将折扇扔给他,走到凌止身后。
沉宁眼中的惊惧转为不甘,抬眸怒视凌止:“我们走着瞧!”
说完带着人走出院子。
寒楚优雅地掸了掸身上尘土,抬手将垂至身前的乌发拢到身后。
眼神瞟了沄雾一眼,又移目看向凌止:“止公子,我也告退了,你这院子里这么乱,怕是没有时间招待我了。”
凌止微微颔首:“楚公子请便。”
他嘴角勾出迷人的弧度,又瞟了沄雾一眼,转身走出去。
沄雾走到马也身边,猛拍了下他的肩膀:“看不出来啊马也!你这么厉害呢?”
马也习惯性地瞪着她纠正:“是野马!”
此言一出,三人都愣了一下。
沄雾发出爆笑:“哈哈哈哈哈你这么喜欢野马这个名字啊?以后我就不改口了行不?哈哈哈哈……”
衍芷憋笑一声,意味深长地和马也对视一眼,然后挽起袖子:“好了别闹了,把院子收拾一下吧!”
玄魔宫。
樱戍小心翼翼坐在膳桌前,夹起魔君最爱吃的菜放在他面前。
魔君冷着脸,并未看她:“今日怎么有空进宫来了?”
“额……儿臣有日子没见您了,特意进宫看看您。”樱戍在魔君面前,略显拘谨。
“哼!”魔君冷笑:“亏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父君!”
她不自然地笑了笑:“父君说哪里话?儿臣忘了谁也不敢忘了父君啊。”
“你那些幕僚们忘得了吗?”魔君斜眼瞥她,这是他最不满意樱戍的点。
樱戍低着头,不敢吭声,每次见面,都少不了提“幕僚”一事。
魔君狠狠瞪她一眼,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哼!寡人怎么生了你们姐弟二人!一个养面首!一个养敌国妖女!”
樱戍仍低着头,看着捏得发白的指尖默不作声。
若不是为了落落,她打死也不愿进宫。
魔君深吸口气,意识到自已又把天聊死了,便缓了缓脸色问:“可去乌牢看过太子?”
“去过了,”樱戍回,“落落他看上去很不好,人也瘦了,憔悴许多,无精打采的……”
她尽量说些能博取魔君同情的话。
魔君:“哼!那是他自找的!魔魉国什么样的女子寻不来?偏偏看上魑灵的妖女?”
她继续替庚落说好话:“落落说他已经知道错了……”
“唉……”魔君叹气:“他若真知错倒还好了!毕竟是太子,这么一直关着也不合适,再过些时日吧!过一阵子就是你母后的祭日,到那时,再放他出来。”
提起母后的祭日,樱戍脸上的表情越发寒凉。
他们的母后,自嫁与魔君,就是一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