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回去的路上,方琼依然有些恍惚,那尘封的往事历历在目,一旁的王虎仿佛也看出了方琼似乎有心事,远远的跟在后面没有上前打扰。俩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队巡查的士兵。
“前方何人?”一声大喝打断了方琼的思绪,将方琼又拉回了现实之中。原来这队士兵是负责巡查宵禁的,现在早已过了宵禁的时间,按照大唐的规定,这个点普通人是不得随意在街上走动的。
方琼上前拿出了那个玉牌,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宵禁,也不知道这玉牌管不管用。
士兵们看到方琼手中的玉牌,立刻变得恭敬起来。他们知道,能持有这种玉牌的人,必然是朝廷重臣或者是皇亲国戚。因此,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行礼道:“参见大人,小的们正在巡查,多有得罪,还请大人恕罪。”
方琼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他说道:“现在时间已晚,你们还要辛苦巡查,辛苦了。”
士兵们听到方琼的话,都感到有些惊讶。他们没想到这位大人如此平易近人,不仅没有责怪他们打扰了他的行程,反而还对他们表示了感谢。这让他们心中更加敬佩这位大人。
经过这段小插曲,方琼甩了甩脑袋,不再想那过去的往事。既然老天让自己回到了唐朝,又遇见了一个和碧萱长相气质都一模一样的女孩,自己应该知足了。
于是他带着王虎快马加鞭的回到长安城的家中。此时骆宾王正坐在厅堂里等着方琼,脚下放着一个包袱,那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方琼见到骆宾王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让这小子先回来等自己的。没想到和郑丽婉这聊就聊到了现在,他把这小子的事都给忘的一干二净。
随即方琼赶紧上前赔不是道:“观光兄,实在是对不住啊,刚才耽搁的太久了,让你久等了,是我的不对。”随后又吩咐道:“那个谁啊,赶紧好酒好菜端上来,我要和观光兄痛饮几杯。”
骆宾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方兄客气了,是在下来叨扰你来了,等一等也是应该,何必劳烦方琼道歉呢。”
“哈哈,我们之间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你我一见如故,何必这么见外呢?走走走,来尝尝兄弟我的美酒佳肴,保管你从来没见过。一般人来了我可都舍不得呢,要知道现在的长安城只有我还有这酒,别人啊估计是都喝不到了,就连皇上想喝还得来求我呢。”
骆宾王见方琼越说越离谱,赶紧说道:“方兄慎言啊,小心祸从口出。”他可是吃过这个亏的,之前也是个小吏,就是因为说话没个把门儿的,再加上恃才傲物,这不,连个小吏都丢了,只能到这长安来讨生活了。
当骆宾王刚进方府的时候也是被方府的精致深深的震撼了一把,他猜到方琼肯定不差钱,但没想到他会这么有钱。就连他老家的首富的宅院也比不了这里了。他不知道的是,要不是李世民赏赐的这个宅院,就凭方琼自己,目前肯定也是住不上的,毕竟这里都有僭越之嫌了。
俩人来到餐厅,酒菜都已经备齐。骆宾王看着面前的酒杯闻了一下,惊讶的喊道:“二锅头?”
方琼也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闻出来,于是好奇的问道:“可以啊,你居然一闻就知道这是二锅头?”
“之前在老家的时候也曾有人买来炫耀过,而且这酒的味道及其特殊,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种酒,所以我才能闻的出来。不过方兄,我听说这大唐酒业因为蝗灾和旱灾的原因已经停产了,将用于酿酒的粮食都拿来赈灾了,你这里居然还有存货?现在这酒一瓶在市面上可是能买到100贯钱了,你就这么拿来待客,岂不是太奢侈了?你我二人就随便喝点别的吧,这酒你还是珍藏吧。”骆宾王也是真心替方琼着想,觉得为了自己没有必要这么破费。
方琼笑着摇了摇头道:“骆兄刚到长安不久,所以你是有所不知啊。这大唐酒业就是我创办的,所以我自己还能缺了这酒喝不成?还有啊,虽然现在酿酒暂停了,不过我还有窖藏啊,这窖藏的酒可是市面上买不到的,而且年头儿越长越好,现在才刚刚开始,所以都没什么年头,不过我的私藏可还是不少的呢。”
这下骆宾王更加震惊了,他是万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翩翩公子,居然能够去钻营商贾之事,难道他不怕丢了文人的风骨吗?
于是他小心的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方琼,自古都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而且商人逐利,也一直都是下下之人,为何方兄要选择经商而不是继续钻研学问呢?”问完后还有些胆怯的看着方琼,生怕方琼大怒。
方琼并没有什么不悦,他知道这骆宾王问出这个问题并不奇怪,他也是个文人,受到儒学的影响太大了。于是耐心的解释道:“你说的没错,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是要说的学问,不单单只有儒学才叫学问啊。医学、法学、政治学、军事学、经济学等等等等都是学问。读书人为何不能经商呢?”
方琼喝了口酒继续说道:“我想问问你,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科举及第,造福百姓了。”骆宾王想都没想的回答道。
方琼笑了笑,明显带有一丝不屑:“可是天下读书人千千万,又有几人能够科举及第呢?即使得中状元,高官厚禄,又有多少人真能造福百姓呢?你读的书里有那一本是真正教你怎么来造福百姓的吗?”
这下骆宾王哑口无言了,他读的多是儒家经典,那里面哪有什么是现实的东西?所以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方琼继续说道:“百姓所求其实非常简单,一个安稳的收入,能够让全家吃饱穿暖,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就可以了。可是这一切的基础并不是你所读的儒家经典,而是经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也就是金钱,没有钱做基础,百姓拿什么生活呢?说难听点,当官不也就是为了钱吗?没有钱赚的话我相信现在大部分官员都会辞官经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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