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回去之后,躺在床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没有找到假冒者呢?”
“我觉得可能是精神病医院太大的原因。”
“我去阅读室找他的时候,有可能他在棋牌室,等我去棋牌室找他的时候,他去了电视机房,等我去电视机房,他又去了公园散步,等我去公园,他或许已经坐在了茶餐厅喝下午茶。”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找不到他也很正常。”
“第二天,我决定改变方法,守株待兔。”
“与其满世界找他,还不如等他自己现身。”
“他有可能不去棋牌室,有可能不去阅读室,有可能不去电视机房,但是绝对不可能不去饭堂,毕竟都要吃饭的。”
“所以我决定在饭堂蹲他。”
“早餐,我第一个到饭堂,最后一个离开,中餐、晚餐也都是如此。”
“我注视着每一个走进饭堂的患者,没有落过任何一人。”
“可一日三餐过去了,我还是没见到那个假冒的何磊。”
“我安慰自己,也许假冒者知道我在蹲他呢?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跟我碰面。”
“于是我又改变了方法,在饭堂门口外面的草地上蹲他。”
“我仔细观察每一个走进饭堂的患者,认真看他们的脸。”
“但一连三天,我都没有发现假冒者的身影。”
“这很反常!”
“他可以一天不吃饭,两天不吃饭,但是怎么可能四天不吃饭呢?”
“他只要是个人,还在精神病医院,就绝不会不走进饭堂的大门。”
“你说对吧?”
这话是问程以盈的,程以盈点点头。
“你当时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也许就像你说的,他知道你在蹲他,所以肯定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他不可能四天不吃东西,但是有可能四天不进食堂。”
“如果有人帮他带吃的,他就可以四天不进食堂,如果一直有人愿意帮他带吃的,他就可以一直不进食堂。”
高丘叹了一口气,“我当时也这么想过,于是,我又改变了方法。”
“我不去盯着进饭堂的人了,改为盯着离开饭堂的每一个人,如果有人打包带走,那么这个人绝对有问题,他打包带走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假冒者。”
“但是我又观察了三天,一日三餐,三天总共九餐,我没有看到有谁把食物打包带走的。”
程以盈发出了“嘶”的一声,“也许有人打包了,不然这说不过去啊,假冒者既不来食堂吃饭,也没有人帮他带吃的,他怎么活下来的?”
“除非他不需要吃东西,或者…”
剩下后半句,程以盈到嘴之后又咽了回去。
但是高丘却不干了,他眉头皱了皱,问道:“或者什么?别说话说到一半啊。”
程以盈本来不想说的,但是高丘问了,她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