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动手算了。
墨千程心道,不过是个区的五品小官罢了,在京中要多不多,要少不少。
更何况,一个区区工部员外郎,非要跨过六部之职来追查刺客,既如此,被刺客反杀也是理所当然。
墨千程面色阴沉,不等顾魏琼开口,便直接踏步进去。
“怎么,我竟不知梁大人来此并非查案,而是来和平阳公主叙旧的吗?”
这话中的冷意,让梁瑞生即使背对,也忍不住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他瞬间有种在旁的男子面前搭讪其妻子的心虚感,可因心中贪念,梁瑞生不得不把这种心虚强行压制,反而是换上一副笑容模样,和他周身绷紧相比,更显得虚伪。
“殿下有所不知,下官不过在分析那贼人会盯上公主的原因罢了。”
话语间,墨千程已走到顾魏琼身边,将手轻轻搭在顾魏琼肩膀之上,微微一收,顾魏琼便顺势靠在了墨千程怀中。
这番动作实在是亲近,顾魏琼本不想如此,可一见梁瑞生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瞬间心安理得起来。
“既如此,那就请梁大人好好说说,你究竟分析出什么原因,竟然还和本宫的衣裳料子有关。”
这是顾魏琼首次用“本宫”二字自称,压的正是其最厌恶之人,墨千程轻笑,更不忘煽风点火。
“琼儿不必放在心上,梁大人毕竟家境贫寒,能见识到的料子能有多好,如今见到稀罕物,自然多问两句,又何必强求他说得出线索呢?”
一股茶香扑面而来,顾魏琼差些笑出声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接将梁瑞生踩在了耻辱柱上。
梁瑞生如何甘心,原本只是找理由,现如今更是要即使没有一二三,也要说出个甲乙丙来。
“自然是有关系的!”
梁瑞生咬牙:“既然我们三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那我就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
“琼儿,你原本就是一个刺史之女,哪里用得上如此好的料子?更何况之前你还在皇后的宴会上频频出风头,定是有哪里惹了别人的眼,这才让人对你不利。”
梁瑞生丝毫不顾忌二人颜色,信口开河。
“在我看来,琼儿就该低调一些,衣裳什么的料子不必太好,中等便可,至于头上的钗环首饰,那更是要素雅清淡。”
最后,还不忘来句意有所指的总结:“正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要我说,琼儿,你这祸患,还是太过招摇所致!”
这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顾魏琼直接被气笑,她深知梁瑞生这种人越给他颜面,他便越会蹬鼻子上脸,干脆撇过头去,不再与他言语。
反倒是墨千程嗤笑:“好一个大义凛然,本世子倒从未闻捕快抓贼不找贼人,反而追究被害者的责任了。”
梁瑞生咬牙不肯松口:“下官不过实话实说,一心一意为琼儿着想罢了!”
“放肆!谁给你的脸面,居然敢在本世子面前,追究本世子未婚妻的一言一行?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平阳公主的名讳!”
墨千程沉下脸色,气势逼人,梁瑞生也是眼红难抑:“下官不过是关心而已,这才多说了两句,殿下为此斤斤计较,倒是太失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