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碗药开始,她与他恩怨纠缠了三年。
现在回头想想,姜永宁只觉得可笑。
死过一次,什么都变了。
从前爱而不得的男人,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她。
她皱一皱眉头,他便魂不守舍。
多么讽刺。
不知怎的,姜永宁居然有点期待,陆霁清为了讨好她,还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永宁,你看,下雪了。”
陆霁清望向天空,在姜永宁怔愣之际,将她的手揣进怀里。
“风冷,咱们去吃些东西暖暖吧。”
今年的雪少,冬天过了大半,也很少有大雪纷飞的时候,偶尔只有盐粒一般的雪纷纷落下。
风一吹,透骨的冷。
姜永宁握了握他的手:“好啊,听说京城里就属白矾楼最好,我还没去过呢。”
过了晌午,街上就没什么人了。
酒楼里人倒是不少。
白矾楼据说原本是靠着卖白帆起家的,开了酒楼之后仍然用了“白矾”之名,京城里的达官显贵若是要请客宴饮,能选在这儿,才算是面上有光。
楼有四层,每上一层,代表着客人的身份更高一层。
以姜永宁的身份,就是把白矾楼楼顶掀了再盖一层也是理所应当,不过她不欲暴露身份,就在二楼随便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
随之不久,原本半满的二楼就被一群豪客给占了个满满当当。
他们好像各有身份,好像互不认识,谈天说地的样子,也仿佛与其他客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眼睛都不约而同瞄向临窗的那个位置。
窗边,陆霁清点好了菜,特意要求要上一只泥炉,一壶热茶,还要在炉子上架一个铁丝网,又要来许多干果、栗子、红薯、橘子……
姜永宁看他吩咐的认真,一双手托着下巴,笑得颇有深意。
“这是鲁州那边的吃法,梁国大约是没有的,京城里更没有了,你是跟谁学的,嗯?”
陆霁清的脸红得生生透过了胭脂,含糊道:“在你院子里偶然瞧见过一回……”
他顿了顿,道:“那时他给你剥了橘子,你就着他的手吃了,笑得很是开怀。”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林北辞。
姜永宁目光流转:“那都过去多久了,亏你还记得,我看你也别喝茶了,赶紧喝一口醋去才是正经。”
陆霁清坦坦荡荡道:“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吃醋,看到你们两个谈天说地的样子,我简直气得快疯了。”
“他是用右手喂橘子给你吃的吧?他能保住那只手实在是老天不开眼,季言蹊实在无用,若是我,一定能将他那只手给剁下来!”
姜永宁掩唇大笑,评价道:“你嫉妒别人的样子实在可爱得很。”
她将茶果捻起一块,喂进陆霁清的嘴里。
“喏,赏你的。”
陆霁清张嘴接过。
唇上的一点桃粉色胭脂还未擦尽,触在姜永宁的手指上,她在上头轻轻一抹,陆霁清顺势含住了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