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看,这里有猜灯谜的!”姜洺珏兴奋地回头喊她。
姜永宁跟上去,故作为难道:“高台对应月分明,有点难啊。”
到底是小朋友,立马被激起了胜负欲,小脸严肃地站在原地,沉思片刻,眼睛忽地一亮:“朕……我猜是昙!”
那摊主笑呵呵地点头:“不错不错,正是昙字,这位小公子,长得好,气质出众,学识是更好啊,这里的灯笼随你挑!”
姜洺珏成日面对那些或板着脸或严肃正经的夫子脸,还是头回得到这样朴实的夸赞,顿时耳朵通红,不好意思地朝他笑。
姜永宁心里暖暖的高兴,等弟弟转头走了,才大手一挥拍了一个银锞子就放他摊位上:“话说得不错,赏你的。”
那摊主惊喜得瞪大眼睛。
姜永宁则跟着弟弟玩了一大圈,后面实在是累了,就往旁边茶肆外边坐,满眼笑意地看他猜灯谜。
“小姐,喝茶。”
耳边传来柔和嗓音,姜永宁转头,就看见陆霁清不知道从哪儿捧出来一只精致的白玉茶碗,里头茶水透亮清香,是她常喝的毛尖。
她垂下眼眸遮住里头的复杂,接过茶盏。
“你倒是很闲……”
“啊——”
尖叫声骤然打断姜永宁的思绪。
她惊得抬头,就见前面突然爆发出一道冲天火光,人流瞬间一窝蜂地往外跑,吵嚷声中伴随着被挤压踩踏的尖叫求救声。
姜永宁脸色大变弹起来就拉住一个路人:“怎么回事!”
“说是前头有家灯笼炸了,刚好浇到人家酒上,就走水了,赶紧逃命吧!”
那人匆匆说完,赶紧跑了。
姜永宁几人也被人群挤着走,她被陆霁清护在中间,脸色都惨白了:“洺珏、洺珏还在里面,陆霁清,你快去把洺珏救出来!”
陆霁清的手却跟铁箍一样死死箍住她,神色严肃:“我先护送你出去,再回来找他。”
姜永宁气得想踹他:“我有功夫在身,洺珏没有,他不能出半点事,你现在就去!”
陆霁清态度却相当强硬,强制将她搂在怀里:“永宁听话,宫人都在他身边,还有暗卫,他不会出事,你这里只有我。”
敢情她的暗卫都是摆设?
姜永宁气急上火,恨不得当街狠狠给他个巴掌,却偏偏被搂得动弹不得,只得强迫自己先赶紧脱离这场火。
今日恰好是灯会,整条街全是灯笼,火势闹大,整条护城河两岸的百姓都会遭殃!
她只能又匆匆冲个暗卫道:“马上去个人联系军巡铺,看那边知不知道消息,一刻钟内务必赶到此地!”
“另外,除了你,其他人全部去找洺珏,务必保护好他!”
众暗卫立即飞快地挤出去办事了。
人群里踩踏不止,血淋淋的一片,姜永宁担心弟弟担心得不行,在人堆里被挤了一大半天,才终于到马车边上。
好在她一过来就看见被宫人护在中间的姜洺珏,她急得一下就扑过去。
“洺珏,你没事吧?”
姜洺珏的玉冠都被挤歪了,头发衣裳都十分凌乱,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狼狈,眼底也带着惊惶,却好在上上下下都没什么伤痕。
姜永宁松了一大口气,立即道:“走,马上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