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愔没有回应,而是闭上了眼睛。
她猜测裴既臣是刻意趁着桑臣不在悄悄进来的,只是她不知道裴既臣进来干什么。
是想确认她肚子里的孩子安然无恙吗?那他其实可以问问医生的。
反正她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于是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
呼吸轻柔,她浓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放在被子上的手却突然被一阵温热覆盖住。
是裴既臣手掌心的温度。
他轻轻覆盖住她的手,没敢用力的握。
一片寂静之中,桑愔的心脏突然开始怦怦直跳。
她感觉裴既臣弯下腰,朝她靠了过来。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就像是要吻她一样。
桑愔正犹豫要不要睁开眼睛吓唬他一下,耳边却传来他自嘲似的一声低笑。
“呵。”
他不是嘲笑桑愔,是嘲笑自己。
怎么就能这么巧,每次都错过那些她需要他的时刻,留下她独自一人面对呢?
“愔愔,我不是故意不接电话。”他轻声解释,“晚上潇潇出了点事,我去找她,才没接到你电话。”
他知道桑愔听不见,可他还是想把这些事告诉她,即使这些话听起来很像借口。
现在想想,桑臣打的那一拳都算轻的。
换做是裴潇潇的老公这样对裴潇潇,他已经像废了那个薛云一样,废掉了他老公。
空气都开始凝滞,他沉默了好一段时间。
掌心里桑愔的小手有些冰凉,他又用另一只手合在一起捧住,试图温暖她。
“我知道你会怪我,但是你能不能——”他喉头突然有些暗哑,隔了好一会儿才说:“能不能,不要想着离开我?”
桑愔:“?”
她的眼球在眼皮底下疯狂转动,睫毛像蝴蝶振翅般颤抖着。
前面的话还像个人说的,但是后面这话,她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什么叫,不要想着离开他?
他别太搞笑,一开始想离婚的人不是他自己吗?怕不是这失忆的毛病还会传染啊?
就在她打算听他接下去还有没有更荒唐的话语时,手上的温暖却移开了。
“好好休息,明天等你醒了,我会把一切重新解释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