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开始顺着血液的滴落而传入神经,传入脑海。
相比起虎口处那不大不小的伤口,此刻站在这里的所有人,他们的目光却都是落在了那伤口潺潺流出的血液上,没有人在乎那被牙齿咬破的手。。。。。。
血。。。。。。
这个死去的男人在最终的死亡降临前,剧烈咳嗽后选择给予给人间的报复。。。。。。
血。。。。。。
现在,那些剧烈咳嗽后的唾液在伤口上,和医生的血混合在了一起。。。。。。
雨。。。。。。
坠落。
灰色的地面,逐渐溅起一些红色的斑点,绽放出刹那的彼岸花,随后化作灰色,化作。。。。。。最原始的,死亡。
嗒。。。哒哒哒哒。。。。。。。。。
周围那些辅佐医生的男人们,仿佛同一时间得到了某种命令一般都向后退了两步。
每个人都看着医生,看着他手上那不大不小的伤口,看着医生脚下那颗洗去了血色的犬齿。而有一些懦弱的男人更是偷偷的捏紧了藏在背后的工具,满眼警戒的看着医生。
医生愣住了,他抬头看着周围这些人的眼神,想着早些时间互帮互助的经历。可是,当这位医生逐渐读懂了这些眼神所代表的意思,他的脸色也就愈发的苍白。
手指不疼,这位医生便试探着缓缓站了起来。但是他却发现,自己才刚一站起,那些人便再退后了两步,然后围住了自己,一些人更是将那些工具对准了自己。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呵呵。。。。。。你们,不是认真的。。。。。。对吗。。。。。。。。。?”
“。。。。。。。医生,虽然很抱歉,但是请您去隔离区隔离。”
“。。。。。。你们。。。。。。别开玩笑了。。。。。。我们还要继续去找那些擅自逃出来的病人呢。。。。。。对吧?”
医生的脸色苍白得过了头,这样的程度显然不会是受凉所造成的。他捂着被咬伤的手,脸上尽量保持着和善的笑容,退了一步。
“。。。。。。。。。医生。。。。。。”
“不。。。。。。我还要去治疗这个镇子的病呢。。。。。。”
可是他的笑容,却是在那一双双冰冷的眼睛里,变得越来越不自然,变得越来越扭曲。。。。。。
“医生,请您配合。我们也不想动粗,那位大小姐会带着新的医生来救您的。”
“这些日子。。。。。。这么多年以来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们。。。你们不应该这样对我。。。。。不。。。不对不对。。。。。。我没有被感染,你们看。。。这个伤口这么小,我只要消一下毒就好了。。。。。。我没有被感染。。。我没有。。。。。。”
男人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体格最强壮的男人甩了一下脑袋,身后一个拿着糯米锤的镇民悄悄的走向医生,举起手中的锤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没有!这不是真的。。。。。。我。。。我没有被感染,我没有——!!!”
突然,这位帝国理工学院的高材毕业生把手往身上的袋子里一抓,随即疯了似的左右乱拉,掠过了他的手掌。一条白色的刀光在这样的黑暗世界里闪烁着反抗的光泽,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位镇民略微一呆,手里的木槌砸起一片水花。
他的双眼里露着惊恐的颜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右手的四个指头也随着木槌落在地上,看着那指头淌下的鲜血,跌倒在地上。。。。。。
唰————
围住医生的众人瞬间分开。而那名医生也肆意挥舞着手里那小巧的手术刀,撒泼发疯似的踩着浑浊的水花冲出了那些人的包围,沿着这一条死寂的街道狂奔,仿佛这样才能让他有一些安全感。
领头的镇民发出一声吼叫,他们再也顾及不了任何东西了,纷纷拿起手中的家伙追了上去。
但是面对已经开始拿着刀子发疯的医生,路上仅有的那些行人压根也不敢上前阻止。而这位医生却是朝着镇子的方向逃去,疯狂的朝着那条他每天都会走的路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