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呀,一定记住我的话,你不是去学习的,你是去交人的,记住了,这人姓袁,叫……”【1】【6】【6】【小】【说】
“你咋这么墨迹呢!”
“我不墨迹不行啊,”周东北叹了口气,“你这一步太关键了,那天我和姐夫说了半截话,咱们老区长可是快到点儿了,这个时间卡的正好,运作好了,回来就能弄个区长……”
徐辉若有所思起来,疯子这话没毛病,可难度也不小。
周东北又说:“年前回来以后,你得走动走动,让姐夫通个气,岳红山和武邙家都得去看看,礼物不用贵重,心意到了即可……”
徐辉用手指点着他,“我发现了,一说到送礼,你小子就头头是道!”
周东北嘿嘿干笑起来。
“别说我了,听你的意思,想去鹤城?”他问。
“嗯,等孟老二挨了枪子,我就过去!”
“有把握吗?”
“十拿九稳!”
徐辉奇怪地看着他,“据我所知,孟宝堂与钱大川、市局的赵清明都关系莫逆!钱大川可是正管煤矿,你把他们的好朋友折腾成这样,人家能饶了你?还能把煤矿包给你?”
“好朋友?”周东北笑容中满是调侃,端起了酒杯,“咱们拭目以待!”
“和我说说!”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我呸,神神秘秘的,我看你小子没憋好屁……”
周东北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人正在热乎乎吃着火锅,老嫖则是化身痴情的护花使者,屁颠屁颠地跟在米莉身后。
这段时间他没少找地方,可夜总会不是歌厅,地方小了不行,再加上天越来越冷,即使租到地方也没法施工装修,只能开春再说。
“米粒儿,太冷了,我还是开车送你吧!”他把皮夹克的领子立了起来,缩着脖子,嘴里呼呼冒着白色的雾气。
米莉根本就不搭理他,两条大长腿走的飞快,老嫖只好继续跟着。
这个臭无赖!
米莉也是有些发愁,怎么就甩不掉他了呢?
这段时间,她动手推过,用脚踹过,甚至还绊过他几个大腚墩儿,可这个人太赖,怎么折腾就是不离不弃,真是太烦人了!
从市公安局走到家要半个小时,过了十一后更冷了,干冷干冷的,一场雪也不下。
老嫖在身后没话找话絮絮叨叨,她一声不吭紧着走。
“我给你唱首二人转吧?”
米莉不搭理他,老嫖早就习惯了,张嘴就唱了起来:
“王二姐坐北楼哇,雨泪汪汪啊,
叫一声二哥哥呀,咋还不还乡啊——”
米莉继续快走,老嫖两条腿紧着倒腾,跟在她身后唱:
“二哥哥你走一天,我在墙上画一道哇,
二哥哥你走两天,我墙上画一双;
也不知二哥哥呀,你走了多少日啊,
横三竖四我们画满了墙啊——
画了东墙画西墙,画满了南墙画北墙,
东西南北我全画到,我蹬着梯子画到房梁;
要不是爹妈管得紧哪,离离拉拉我一画画到苏州的大街上啊——”
米莉暗自啐了一口,这个不正经的,唱个曲儿也这么不正经,不过……他唱的还真好听,尤其是他的嗓子稍稍有那么一点儿哑,听着味道更是独特。
已经夜里十点了,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好半天才过去一辆轿车,屁股冒着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