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桥的事情还没有宣传,本来孙广志的意思,让他在今天奠基仪式上顺带着宣布此项捐赠,可周东北觉得不能喧宾夺主,还是以后再说。
步行街项目已经开始施工,可徐辉的房子还没买好,这年头也没有房屋中介,只能靠亲戚朋友四处帮忙打听。
说来也巧,这天傍晚,挺着大肚子的盛夏和老婆婆赵玉芳遛弯,在和邻居聊天时得知,自己家楼上正在卖房子,于是赶快联系。
商业局家属楼都是一梯两户,周东北是将2层的两户都买了下来,打通后成了一户,可一层两家一起卖这种事情并不好碰。
楼上是商业局办公室主任江宏明家,他两口子住东厅,儿子和儿媳妇住西厅,听邻居说他儿子去了外地,要卖的就是他儿子家那套。
这天晚上,周东北和盛夏上楼敲开了房门。
“嫂子,在家呢!”他笑眯眯地说了句废话。
钱如意明显有些尴尬,虽说住了这么久的邻居,可和这个疯子碰面的时候并不多,想起当年他在公安分局对自己的羞辱,就气不打一处来。
周东北买楼下房子的时候,就知道江宏明住在楼上,这是他们的大局长林玉山说的,没有林玉山,他也不可能买在这儿。
当年马晓华想加入兴安市诗词协会,江宏明的媳妇钱如意百般阻挠,在区分局会议室里更是撒泼打滚没完没了。
无奈之下,他通过林玉山找到了江宏明,让他来分局带走了媳妇……
“快快快,快进屋!”钱如意笑容僵硬,但还算客气。
“嫂子,第一次登门,也不知道买点儿啥,给江哥拿了两瓶酒!”
“你看看,邻里邻居来的,就来呗,买啥东西呢!”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手还是很麻利地把塑料袋子接了过去,不用打开就看得清楚,里面是两瓶茅台。
“江哥在家吗?”
换好鞋后,周东北又蹲着帮盛夏换上脱鞋。
钱如意把酒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笑道:“在阳台抽烟呢,哎呦,看看我们的周大经理,对媳妇真好!”
说着话又摸了摸盛夏的胳膊,“小夏呀,你可真有福气!”
盛夏笑道:“他呀,也就是在外人面前表现一下,回家就是大爷,油瓶子倒了都懒的扶,还得我上顿下顿伺候……”
钱如意说:“得知足,哪能既让男人在外面得像驴一样努力赚钱,回家还得像小媳妇一样啥活儿都干?”
周东北笑道:“嫂子这话我爱听!”
盛夏打了他一下,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江宏明从阳台回了客厅,“哎呦,周总?真是稀客,快进屋,快快快!”
周东北热情地和他握手,“你说这楼上楼下住着,可总也碰不上,哪天嫂子做什么好菜,江哥你得喊我……”
“必须滴!到时候咱哥俩好好喝上几杯!”江宏明打着哈哈,请他夫妻俩落座,钱如意张罗着沏茶。
江宏明家挺宽敞,窗明几亮,看得出来钱如意是个利落人。
地面铺着近几年流行的地板块,木本色,清漆刷的很亮,布艺沙发宽大舒服,对面是套红松集团产的板式组合柜,矮柜上放着一台24寸大彩电。
周东北和他实在是没多少共同话题,寒暄几句后开门见山,“我听说江哥要卖房子?”
这疯子搬来一年多了,一次没来过家里,从他两口子进屋,江宏明就一直在揣摩着,没想到竟然是问房子的事儿。
“是!原本是给儿子买下来的,没想到结婚才一年,这小子就跟着媳妇跑去了她老家,你说要儿子干啥?最后还不是给人家养的?”
钱如意嗔怪起来,“行了,怎么就是给别人家养的?以后有孩子不姓江?”
“姓啥有个屁用?几个月都看不着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