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个冬日里,阳光却如同春天般温暖而明媚,洒落在青华城的每一寸土地上,赋予人们一种难以言喻的惬意。尽管时值严寒,城中居民们却纷纷走出家门,沐浴在这难得的暖阳之下。他们知道,再过两日,这座城市的节奏即将改变,人们将投身于一场围绕青华草的大规模劳作之中。届时,田野间将涌动着收割的热浪,再播种的忙碌身影,浅层加工与深加工的作坊也将日夜不停。短暂的宁静,此刻显得尤为珍贵,人们尽情享受这劳作前的悠闲时光,街头巷尾、广场集市,处处洋溢着欢声笑语,熙熙攘攘的人群汇成一幅生动的城市画卷。
然而,在这和谐景象的背后,一股暗流正悄然涌动。刘宏与崔岩他们目光交汇,无需言语,便默契地决定跟踪两位炼气中期修士——钱大与朱和。两人从青云宗驻点离开的那一刻,刘宏与崔岩立即化身为无忧无虑的孩子,嬉戏打闹,看似漫无目的地游荡,实则如影随形地尾随其后。刘宏更是将灵力悄然注入胸口的探测器,确保精准锁定钱大与朱和的位置。
钱大与朱和径直走向城北,刘宏与崔岩跟随他们穿过城门,步入北郊的田野。此处,原本应是青华草繁茂生长的田地,此刻却呈现出一片凄凉景象。数块农田的阵法被严重破坏,田间的草木冻死枯萎,如同被严冬的魔爪无情摧残,但是田中的草究竟是什么草,那就不得而知了。钱大与朱和面带喜色,他们取出记录用的玉简,以精神力将眼前的情景详细刻录其中。完成记录后,二人并未停留,而是转向城东,继续他们的调查之旅。
城东的农田同样未能幸免于难,阵法破损,青华草大面积冻死,一派萧索之象。钱大与朱和再次一丝不苟地将现场情况录入玉简,随后两人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完成了重要的任务,转身返回青云宗驻点。刘宏与崔岩见状,也小心翼翼地跟随着他们的脚步,回到驻点。
不久后,负责城西与城南调查的牛力与白浩也相继归来,五名修士齐聚会议室。徐闻,作为这里修为最高之人,也是所有人的领导,率先发问:“你们查看的情况如何?今年青华草的预计收成怎样?”
钱大首先汇报:“我们去了城北和城东,发现那里的许多农田阵法被破坏,导致青华草大面积冻死。从痕迹来看,可能是近段时间雪势过大,阵法超负荷运转而损坏。”
徐闻接着询问牛力与白浩:“你们那里呢?”
牛力与白浩起初沉默不语,似在斟酌言辞。终于,牛力开口道:“城南与城西的情况类似,但阵法被破坏的痕迹,似乎并非单纯由风雪造成,有人为破坏的迹象。”
徐闻听闻此言,眉头紧锁:“你说是人为破坏?那么你觉得破坏者的目的何在?是为了让宗派遭受经济损失?要知道,在青华城周边,鲜有人胆敢挑战青云宗的权威。而城市中的人更是靠青华草赚钱过活,更不可能破坏了。”
牛力与白浩再次陷入沉默,面对徐闻的质询,他们似乎有所保留。徐闻见状,不再追问,而是提议:“既然如此,我们先总结一下这次的损失情况,我来撰写报告提交给宗门。”
经过一番计算,众人得出结论:此次青华草受损导致的直接经济损失高达上百万灵石。会议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去,徐闻、钱大、朱和三人分别前往不同之处。而牛力与白浩,却心有灵犀般地进入了同一间密室,显然他们有私密之事亟待商议。
房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牛力率先打破沉寂:“此事的确蹊跷,阵法被破坏,青华草冻死,我总觉得背后另有隐情。”
白浩附和道:“我也觉得不对劲,但为何有人要这么做?故意破坏阵法,导致青华草损失,动机何在?”
牛力思索片刻,提出建议:“既然疑窦重重,我们不如亲自去城北和城东再做一番细致调查。”
话音刚落,两人便一同出门,径直向城北而去。这一切,皆落入了驻点内徐闻的视线。他站在窗前,目睹牛力与白浩离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去吧,去看吧,待你们到达之时,所有‘证据’恐怕早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刘宏与崔岩依然坚守在青云宗驻点附近的隐蔽角落,持续监视着驻点内钱大、朱和以及徐闻三人的动静。与此同时,牛力与白浩在对城北与城东农田进行复查时,却发现原本被冻死青华草覆盖的田地已然焕然一新。田间杂草已被彻底清除,劳作者们正忙着重新播种,崭新的阵盘替换旧物,预示着新一轮生机的开始。城东的情形亦如出一辙,冻死的草消失无踪,农田已恢复生机,播种与阵盘更新工作有序进行。牛力与白浩对此无功而返,面带困惑,默默回到了青云宗驻点,各自归房,心中满是疑云。
徐闻窥见二人归来,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心中暗自得意。待驻点重归平静,刘宏与崔岩的监视工作仍在继续。时间悄然流逝,一日光阴转瞬即逝,监视过程虽枯燥乏味,刘宏与崔岩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夜幕降临,今晚的天空并无皎洁月光,厚重乌云遮蔽天际,不久便飘起了雪花,寒风随之呼啸,雪势愈演愈烈。
刘宏与崔岩原以为今日的监视将无甚收获,然而就在此时,徐闻、钱大、朱和三人却突然行动起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驻点,分头朝不同方向离去。这一异动瞬间触动了刘宏与崔岩的敏感神经,刘宏迅速调动大量灵力灌注胸前的探测器,瞬间将整座城市的动态尽收眼底。尽管三人看似分散,但他们的轨迹最终汇聚于同一处——那座不起眼的民居。片刻之后,张家父子也相继抵达,一场密谋即将展开。
刘宏与崔岩谨慎地靠近民居,逐渐减小探测器所需的灵力输出。两人来到民居附近,保持一定距离,仅需少量灵力便能清晰感知屋内的对话。
民居内张家族长目光闪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压低声音,语调中混杂着一丝得意与谨慎,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在炫耀它的捕猎技巧,却又时刻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昨夜我们一回府,便即刻调遣最为得力的亲信,潜入城池四方的农田。我让他们破除了守护阵法,城池的北地与东方,”他的话语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那里的青华草,如今已悉数落入我张家之手。我们取走了草药后,又以寻常草木替换,然后在你们驻点的那两个不愿意配合的人来查探之前,确保不留丝毫痕迹。至于西界与南边,我们只拿了一部分,不敢多拿,毕竟,你们驻点内的那两人太麻烦,过犹不及,须得防微杜渐。”
张家族长继续道:“算来算去,我们毁去了价值近百万灵石的青华草,然而实际纳入囊中的,不过区区六十余万,尚不足七成。世事难全,总有些损耗在所难免。”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却又很快被一种慷慨之情取代,“即便如此,我张家仍愿坚守承诺,按原计划五五分成。你们尽管多拿些,三十五万灵石给你们。”
最后,他语气坚定,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拿的少了:“剩余的三十万稍多点的灵石,我就自己拿起来了。”言罢,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既定计划顺利实施的满意,又有对下一轮谋划的期待,尽显一位老谋深算的家族长者风范。
徐闻听罢,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对张家族长的“慷慨”表示感谢,欣然接受了35万灵石的分配方案,双方达成共识,互道了一句:“合作愉快。”
“徐道友,”族长开口,沉稳而含威,“这是我为你备下的三十五万灵石。”他从腰间缓缓取下一只储物袋,将其郑重地推向徐闻。徐闻接过储物袋,指尖轻触,一道精神力探入其中,储物袋中果然放着三千五百中品灵石。片刻之后,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点头道:“确认无误,三十五万下品灵石,换成了三千五百中品灵石,不仅分毫不差,我们还多占了你的便宜。”他将储物袋收入怀中,脸上浮现出一丝浅笑,显然对此次合作的结果颇为满意。
“草药之事,我等自有妥善安排。”张家族长接着说道,“再过两日,我们便将大规模收割灵药,随后即刻进行加工。那时,处理手上的药材,无论是隐秘性还是效率,都将大大提升。对于下一次合作,我同样充满期待。”
话音未落,一股异样的气息突兀地划破了室内原有的平静。族长与徐闻几乎在同一瞬,如猎豹般敏锐地转头看向窗外,异口同声地喝问:“谁?何人窥伺?”
窗外,风雪肆虐,狂风呼啸,雪花如絮纷飞,天地间一片混沌。这恶劣的天气无疑为潜藏之人提供了绝佳的掩护。族长与徐闻毫不犹豫地起身,身影一闪,已然破窗而出,疾如流星般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屋内其余三人见状,心知有变,紧随其后,冲出民居,加入追踪行列。
刘宏与崔岩原本正屏息凝神,通过探测器监听着密室内的对话。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们惊愕万分,以为自己的行踪暴露。慌乱之下,刘宏急忙启动探测器进行全面扫描,却发现警示并非指向自身,而是另有他人。
“原来还有同道中人!”刘宏低声惊呼,透过探测器的实时反馈,他们清楚地看到,另有两名修士——牛力与白浩,此刻正身处民居附近,显然也窃听了刚才的交易详情。两人似是察觉到已被发现,正欲逃离现场。
牛力神色紧张,低语对白浩急促道:“走!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他们身形一晃,瞬间化作两道模糊的残影,消失在风雪的掩护之下。
张家族长与徐闻恰在此时冲出民居,一眼便捕捉到前方疾驰的身影。二人毫不犹豫,瞬间催动灵力化作两道残影紧追不舍。后方刚从民居中追出的三人见状,也纷纷施展身法,形成一条追逐的链条,紧跟其后。刘宏和崔岩见到这种情形,也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刘宏把灵力灌入探测器,牢牢地监控着前面的七个人。
一时间,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被淹埋在了风雪中。风声与雪声交织成一曲磅礴的冬夜交响,那冷冽而激昂的旋律仿佛是天地间唯一的语言,诉说着自然的威严与无尽的力量。至于风雪结束后,这片天地将以何种面貌示人,实乃未知之数。风雪的停歇往往如同戏剧性的转折,它可能在一夜之间洗尽铅华,呈现出天朗气清的明媚景象。然而,也可能天空继续被乌云遮盖,风雪只是暂时的喘息,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无论是晴空万里还是乌云蔽日,风雪过后都将带来新的格局,每一个参与者都明白,无论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何种景象,都得等到风雪之后,才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