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从车前镜看了眼琮玉:“还难过?”
琮玉跟陈既表白才过去一天,没法儿不记忆犹新。
常蔓补着口红,说:“小女孩,十几岁,正是为爱情苦恼的时候,偏偏遇到一个不解风情的,难过肯定是要难过几天的。”
颂雅芝说:“昨天那话题适用于你,你还这么年轻,你以后会遇到更多的人。等你遇到更多的人,再回头看,就会发现他很一般。”
琮玉不想搭理她们,但不想听她们继续废话,叽叽喳喳的,烦:“我不难过。”
常蔓笑了下:“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颂雅芝说:“我们是过来人,我们的经验可以听听的。”
琮玉想说她们又不是一个人开多少后宫,对男人游刃有余,也还是在被人渣支配,还不如她一个十七岁的能实现情感自由,有什么经验可传授的?
但她没有,陆岱川在她小时候说过,别戳破大人有意糊的窗户纸,让其难堪。
跟常蔓斗嘴和戳她肺管子是两回事。
她看向窗外骑着电动车的路人,没说话。
她确实好受多了,昨天的歇斯底里只是“主动酒精”和“被动尼古丁”摄入太多了。
陈既不喜欢她又不是昨晚才知道的,伤口出血一千遍,会麻木的。
虽然再被撕开,她还是会难过,但没撕的时候总能平静。
过了那一会儿,她已经能沉着地去想颂雅芝她老公和陈既之间有没有关系了。
颂雅芝带她们去吃了饭,一家西北小吃。
五层陡峭台阶进入店内,木制的桌子分布在不大的厅堂,墙上贴着各种西北小吃荣誉奖,有电视台颁发的,有名人题的字,还有红人跟老板娘的合照。
颂雅芝坐下点了菜,伸手拿来铜制的胖肚水壶,倒了三杯有枣子、麦子的茶。
常蔓拿纸巾擦了擦桌面:“我跟你们吃完饭去寺里一趟。”
颂雅芝问:“去干什么?”
“我跟一个藏族的导游约好了,要他带我去见一位喇嘛。”
“哦。”
常蔓看了琮玉一眼,冲颂雅芝笑:“麻烦你帮我照顾下小美女,陈既虽然看不上,但还是护得很紧的。”
家养的鸟儿废话真多,琮玉没理会。
颂雅芝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用我去接你一趟吗?”
常蔓说:“不用,天黑之前就回来,正好去广场看电影。”
“行吧。”
常蔓说:“我打听好了,城东有个集市,你可以带这丫头片子去逛逛。女人嘛,一逛街就会忘了伤她心的男人。”
琮玉一直没说话,她没完了:“管好你自己,别以为我昨天喝多了就不知道有些人靠在角落抽了几根烟。”
常蔓眼里暗色转瞬即逝,笑着看向她:“晚上广场见咯。”
颂雅芝看常蔓不在意,就也没避讳这件事,感慨琮玉的聪明劲:“观察力很强,这都发现了。”
常蔓插嘴:“卖弄而已,小女孩就是小女孩,聪明都漂浮在表面,巴不得所有人夸她聪明呢。”
琮玉没理她。
吃完饭,常蔓接了个电话,门口也停了一辆车,她补了下妆,挎上包,走了。
颂雅芝跟琮玉两个人也不尴尬,还给她夹菜:“你喝过酥油茶吗?”
“喝过,但不喜欢。”
颂雅芝笑了笑,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