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埋怨他:“还让人活不?你把老爷们的水平线拉那么高,我们这些给不起金子的人可要跳河了啊!”
周林律的话加入得很是时候:“没有金子,有心也行,诚意比钱更能打动人。”
老何支持:“是吧!”
常蔓笑了一声:“他说你就信?人家是二代,开店干赔钱,那也开,天天看戏听音乐剧。”
老何糟心了:“哥们你这就不厚道了。”
周林律笑了笑:“我也只会看看戏了,送不起金子。”
气氛微妙。
甚至小妃都感觉到了,悄悄看了常蔓一眼,她倒是一直嘴角挂笑,周林律这话之后不动声色,颇有点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再看琮玉,眼微抬,神情寡淡,看起来知道这两人对她不怀好意。
夺吉这几年跟着家里做生意,长了些心眼,能听出别人的弦外音,却学不会话里藏刀,只会看着琮玉,让她看到他像湖水一样的眼睛里,倒影全是她。
他也不想做圣人看着她爱人,但他放不下,唐华路十字路口的一眼是一张无形的契约,那以后心头三寸地,都刻着琮玉。
他没拿到入场券,就在场外驻高台,举着灯,照着她。很傻,但他真的甘愿。
尽管琮玉连这也拒绝。
她的原则堪比天,那些随便玩玩的坏女人,她那么不屑。
他有时希望她坏一点,哪怕给他一根手指牵。
可她不,她就要冷脸,说不爱就不爱。
琮玉把盒子的盖子盖好,没要:“烧得你,有钱不知道怎么花了。”
微妙的气氛就此终结。
常蔓再看这场面,发现她想多了,周林律不是第二个夺吉,夺吉不要回报,而他不是。
也是,这种浑身是心眼儿的男人怎么能无欲无求地喜欢一个人?
没多会儿,服务员把菜上齐了,小妃却不张罗开动,说还有人。
常蔓和老何知道是唐总,夺吉不知道,以为是陈既,扭头看向琮玉,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情绪波动,但没有。
当唐总进门,夺吉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他能看着琮玉爱别人,但是害怕陈既。
很奇怪,他就是怵陈既,有陈既在,他看起来平常,但心总是提着。
唐总进门,看到琮玉,吐了两句又漂亮了的客套话,这场欢迎会算开始了。
周林律是听到小妃说开动才知道就这些人了,他以为多有排场,没想到只是在一个比较贵的饭店,几个过去的朋友围坐在圆桌面前,吃饭。
他想见的人,也没来。
他认识琮玉的时候,她就是一个隐藏自己很深的人,但他走南闯北最好洞察人心,所以能从她显露不多的细弱情绪中,感知到她在这里有一段难忘经历,还有一个难忘的人。
难忘到几年过去,她仍然动荡。
他这趟死皮赖脸地跟过来,也是想看看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叫她这么惦记。
琮玉在别的圈子不入流,但在梨园,在这几年,还是很算一号人物的。
她应该爱戏,不应该爱人。
但她心里有人,总归是让人好奇的。
小妃说的欢迎会其实不止一顿饭,还包了酒吧,只是琮玉坐飞机太累了,想休息了,就没去。
周林律陪她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