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派他前往鄂州本就有意让他有去无回,谁成想不仅回去了,还立了大功,能高兴才怪!
“这也是圣上交待给我等的任务之一,调查五年半前六殿下下江南的足迹,查清楚六殿下私藏的幕僚,格杀勿论。”
杨锦帆挑眉,五年前不管不问,有意放纵,人真成长起来了,他又破防,真搞不懂一个凶残暴躁的中年老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若你完不成这个任务怎么办?五年前你还在埋头苦读,皇帝的影卫跟了六皇子一路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你如今要从何查起?”
齐朗无所谓地摆摆手:“小的还能怎么办,无非是承认自己能力不足,实在找不到破绽,或者帮六殿下制造一个‘足迹’,游山玩水正是久居皇宫不得宠的皇子最好排忧解难的地方。”
杨锦帆对上他的视线,由衷地赞赏。
还好当时机缘巧合之下将他拉入了自己的阵营,不然不敢想象这样聪明的人若成了敌人内部军师,该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阻碍和灾难。
“返京后若能联系上六皇子,便让他写封信给我,若是他有任何情绪上的不对劲,请你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我,我会安排两名暗线随你一路,六皇子他……太苦了。”
她挺害怕尧哥幽闭久了,会变回原来那个性子,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走出地狱般的八年,走出充满雾霾的人生,若是再陷入回忆,恐怕这辈子就这样毁了。
“齐朗铭记恩人嘱托。”他点头,没多问什么。
六殿下的辛酸史在整个皇宫乃至整个上京都不算什么秘密,他虽然不知其中详细,也能感同身受那份亲眼目睹自己亲人被逼死,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
娘亲的死,至今历历在目,不曾忘却半分。
“多余的我也不说了,让王家人进来吧,时间太久也会令人起疑。齐大人可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齐朗脑海里闪过一抹身影,不好意思地问道:“恩人,那位戴面纱的姑娘是谁……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她有些眼熟,自己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是不是他太想映映,才会生出一股虚无缥缈的希冀,恩人曾说过没有绝对的不可能,他是不是这辈子他还有机会见到映映?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瞬间失去了光泽,一片黯淡,他自嘲地弯弯唇角,嘲笑自己的愚蠢。
他亲眼目睹她的魂魄消失在黎明,又怎么会再见呢?人死不能复生。
心里复杂纠结,他将目光重新投向杨锦帆,恩人本事通天,能让他见到映映的魂魄,还能让他和映映对话,应该……应该也能告诉他想要的答案吧?
杨锦帆坦然对上他的视线,清楚看见他眼底的期盼和炙热,淡然一笑。
“大人来到苏州城,没听到过她的威名?‘行医算卦两者兼,料事如神陶半仙’正是那位姑娘。”
姓陶?难道不是映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