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战士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召唤师,后者保持沉默,冲她眨了眨眼,仿佛告诉她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这蛋糕不甜。”她又吃了一口,仔细辨别味道,确认自己味蕾没出问题。
召唤师实在不忍直视,认命般闭上眼睛:“又不是所有蛋糕都会往死里放糖……我就放了正常量,吃起来当然不怎么甜。”
“没什么,我是说,挺好的!我很喜欢!”这话说得盾战士连忙往嘴里扒拉了两大口,含混不清地试图辩解。
这番动作让她错过了付沧钊对召唤师的笑。
小怪物味觉灵敏,一丁点甜味也能吃出来,因此常规甜度的甜品对她来说堪称齁甜。召唤师制作这块蛋糕只放了平时三分之一的砂糖,心想这样应该能让她好受一点。
“很好吃,”付沧钊又给自己切了一大块,不紧不慢地小口品尝,“甜而不腻,也没有盖住水果清甜,我喜欢。”
“谢谢。”召唤师紧绷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似乎感到释然。
付沧钊很想说,其实正常放糖也没关系,她早就习惯了,不过终究没说出口。
就这样吧,她想。
一大块蛋糕,六个人你分一点我分一点,还有一个大胃王,很快便只剩最后一层。
“到此为止吧,”牧师抽出一张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剩下的放冰箱,明天继续吃。距离舰队进入暴食内层领地还有两天时间,在此期间我们都可以慢慢聊、慢慢吃。”
另外几人纷纷表示同意,准备把蛋糕放入冷柜,付沧钊忽然叫住她们。
“几位姐姐难道不觉得,今天的夜晚有点长么?”她用手指蘸取一点奶油放入口中,吃掉奶油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
不知为何,三个不知情的小队成员觉得她这番动作显得有点……或许可以这么说吧:风情万种。
“我还没吃饱,所以,这块剩下的蛋糕,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吃完?”
“咦,那个女孩子是谁啊,她的头发怎么是蓝色的?”
“不知道,谁家家长这么没良心,孩子还那么小就给她染头发!”
……怪不得妈妈。我不是她亲生的小孩,我的头发是天生的,和妈妈没有关系。
“什么人嘛,那么拽……嘿!看我的——啊她居然接住了!啊啊啊她扔我?!怪物!她是怪物!”
是你自己先对我出手,凭什么说我是怪物?你才是怪物,袒护你的一家人都是怪物。
啊,好累,我才第一次旅行,怎么不仅要重新长大一遍,还要面对这个怪物一样的世界?
所有人都是怪物,只有我还是人类,于是怪物们把人类当成了怪物,希望她有朝一日也变异。
为什么妈妈叫我不要伤害别人?明明别人要伤害我,我为了保护自己,必须拥有伤害别人的能力。为什么她叫我不要反抗?为什么我反抗就变得和那些人一样了?为什么要用爱去感化会伤害别人的人?
付沧钊不明白。
面对男生朝她丢过来的小石子,她侧过头轻而易举躲过,并稳稳接住。
她确认好对面方位,手上轻轻用力,小石子便如同炮弹一般飞了过去,擦着男生脸颊飞向旁边,深深嵌入墙壁。
一双泪水浸染的墨色眼眸徐徐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