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手里藏一张牌,比如打沙蟹,三张暗牌,手里有四张怎么办,最后亮牌时,右手出牌,左手一敲,将那张多余的牌敲回整副牌里。
这可能吗?
这太可能了!
这个手法的要诀就是:一拔二、二拔三!三张牌一倒,身体前倾,让对方的注意力全在头三张牌上,第四张顺势一敲,放回整副牌当中!
因为自己坐庄,整副牌就在自己左手下面。
手法极快,根本看不出来!
牌只要敲回去,作弊完成,身上手里都没牌,任何人都发现不了猫腻。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干净,是对老千最基本的要求,干净就没瑕疵,没瑕疵就抓不到把柄。
董元辰能靠六根手指完成这个动作,实在令陈三爷佩服。
陈三爷点点头,转头走出3号厅,来到4号厅。
正赶上“塞上赌后”云步婵掷骰子,云步婵将三粒骰子抄入象牙桶中,哗啦哗啦摇晃。
陈三爷一听这声音,眉头一皱,他知道云步婵把骰子换了。
这是带水银的骰子,和单纯的象牙骰子声音不一样。
至于什么时候换的,现场监督荷官根本没发现,还傻乎乎地看呢。
陈三爷没有拆穿云步婵,径直出屋。
转身进入5号厅。
苗海川正在和三个赌徒打麻将,苗海川听二万、白板,但他大腿上早已放了一张白板,随着他摸了一张幺鸡,快速将两张牌换了,然后一推牌:“胡了!”
那张幺鸡已落入鞋内。
陈三爷呵呵一笑,出屋上楼。
二楼6号厅里,正鼓乐大作,还没开始赌呢。
原来是张万历在作法,他赌牌之前,有个习惯,得先作法,请天神地鬼。
两个徒弟,一个拿铜铙,一个拿铜钹,哐哐地敲,声音脆亮,在墙壁间来回激荡,震耳欲聋。
张万历则双盘而坐,微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念经,又像是念咒。
周围赌徒都可抗议了:这不合规矩吧?
荷官不管,因为陈三爷有言在先,任其折腾,不加阻拦。
见陈三爷进来了,赌徒们纷纷投诉:“陈三爷,这样不行吧,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别的赌厅都开赌了,张万历还在请神呢!”
陈三爷笑道:“本次大赛规则中,没有禁止作法的规定。你们可以先赌着,待万历爷请神完毕,再赌不迟。”
众赌徒不停地嘬牙花子:“唉呀,吵死了!耳朵嗡嗡的!我们想赌都赌不了,他又是敲锣,又是打钹,您看,旁边还放着香炉碗,跟他分到一个赌厅,真是倒了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