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好坏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就拿神棍来说吧,这人为了自己利用我们是一定的了,可其毕竟也为我们指了条回家的道儿,虽说这条道最终被证明是个死胡同,但究其初衷,并不能为我们所否认。
奈何世事无常,都来不及给他下定论,他便随着这声爆炸死在了与我们一墙之隔的门外,等我们跑出去的时候,唯一还能辨认出的也就还剩下那节粘连在墙上的十二指肠了。
消灭敌人的喜悦瞬间就被神棍的死亡浇熄了,倒不是说我们的感情能有多么深厚,只是眼睁睁看着一个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任谁都会觉得心头一哽。
还记得“神罚日”后,到处都能听到所谓的人心冷漠、世态炎凉的感叹,这完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死人天天都有,保不齐你刚打过招呼的这位就是下一个,死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和死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两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没有祭拜和悼念,我们就踩着牧师那附着在地上的黏糊糊的尸油向外跑去,与之前不同,这次我们再下楼的时候,那些保洁的大爷大妈们全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等我们到了一楼,满地都是破碎的玻璃,一对大门如今只剩下了光秃秃的骨架,不过,还不及众人走出门外呢,我们就瞧见了马特维和倔驴已经徘徊在了飞船周围。
一见我们赶到,马特维瞬间便放松下了紧绷着的身体,原地就趴到了地上,不止如此,为了防硌,他还就近拉来了一具尸体垫到了自己的身下。
“你他么也不怕他晚上来找你!”主人厌恶地瞥了眼道。
“要找我的人多了,就是红色沙皇来了也得跟后面排队。”马特维满不在乎地拍了拍尸体的大腿。
此刻,在我左手边的,正是那个大胸罩形状的深坑了,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让我更加惊骇于这一炮的威力,这大坑足有二十米左右深,而其中完全看不见一具尸体,论惨状,比起神棍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咋把这小瘪犊子领回来了?”马特维指了指小孩儿问道。
“一个小孩儿,又不是主谋,也是被利用了,再说人家是一心向着红太阳,比你觉悟可高多了。”主人看着马特维鲜艳的“大姨夫”调笑道。
“净他么扯犊子。”马特维眯了眯眼一甩头。“得,收礼了也好,娈童也罢,也不JB问你了,赶紧帮忙给我看看这屁股,都他么要着火了。”
主人骂骂唧唧地去帮马特维料理起了“后事”,我怕闪瞎了眼睛,赶忙远远地躲到了石川、暴风女那边,这会儿马里奥也研究起了大坑,还顺手在边缘处抓了把土闻了起来。
“嘿!……你看这大坑像啥?”马特维一脸坏笑地朝马里奥喊道。
马里奥正闻得认真呢,被这嗓子吓了一跳,他皱眉指着马特维的屁股骂道:“嘴坏了也不耽误你想这些个龌龊事儿……”
马特维被骂的一愣,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马里奥的意思,一瞬间笑容就又重新挂到了脸上大笑道:“你说像不像我的屁股,你闻那么使劲儿,说不定能闻着爷的屁味儿呢!哈哈哈!……”
这答案还真是我没想到的,马特维的发散思维竟然第一次没有在女人的身上打转,显然马里奥也是如此,似乎是一早想好了的应对嗑全都没有排上用场,只得硬生生地吃下了这记暗亏。
“好嘞!……”主人把马特维的裤子往上一提,然后还故意在上面拍了一巴掌。
“哎呦我槽……”马特维呲牙咧嘴地回瞪着主人。
“行了,别尿唧了,说正事儿,那炮是怎么回事儿啊?”主人朝深坑的方向一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