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放心说了下去。
“昔年灵帝刘宏在时,天下世族大起,兼并土地,百姓苦不堪言。”
“以致黄巾逆贼趁势而起,四百年大汉江山又复乱世。”
“而刘谌如今,收土地、矿产于己手,揽兵权于中央,乃是收世家大族之利,富国家之府,藏利于民。”
“若刘谌能坚持本心,民有余钱,家有余粮,黎民百姓也许会过上不错的日子。”
“父亲……”他身子前倾,略带恳切的看向徐邈。
“您应当支持云中王。”
良久,
徐邈神色依旧平淡,好似根本没听见徐文所言。
他自顾自端起茶盏,轻轻抿了口。
“文儿如此说,先前又为何替那些世家出谋划策?”
徐文登时抱拳,
神色严肃。
“父亲既然要孩儿助世家,孩儿得父亲生养之恩,如何能做那不孝之子?”
徐邈终于不复适才的铁面,
展颜一笑。
“你小子!”
“你当为父真不知你心思?”
“你让士族伪装羌人去袭击刘谌,看似计策毫无漏洞,可就算他们伪装的天衣无缝,又怎会是刘谌的对手?”
“文儿你精于算计,为父甚慰。”
“如此计策,既不会让我徐家与凉州士族产生嫌隙,又能让刘谌明白到底是谁在算计他。”
“倒是将我们摘的干干净净。”
为政,便是如此。
徐家对刘谌,尤其是徐邈对刘谌,是极其看好的。
不然当初也不会直接投降。
但徐家也绝不会将世家所做之事,传信给刘谌挑明。
这是徐邈作为降臣,在试探刘谌与他的默契。
也是徐邈在试探刘谌的运筹之能。
刘谌武艺、武略之才,古往今来屈指可数。
反观运筹帷幄之能还从未展现。
徐文见自己的心思早被父亲看透,
心中激动的同时,也颇显颓废。
“孩儿还想着此计如何如何高明,不想却被父亲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