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仪,荣仪,都是那个荣仪!
她放下了月昭荣的身子,一把冲到了外面,望着外面紧张等待的那些人,满脸悲伤的冲到皇上面前,一脸泪水道:“皇上,月昭荣死了,一尸两命啊!”
皇上在听到血崩的时候,就觉得情况堪忧,此时被陈嬷嬷这么一说,往后栽了一步,若不是小太监扶着,只怕人都要倒了下去。
小太监扶着她坐在庭院里的椅子上,皇上定了定神望着跟在身后的两个稳婆,皱眉道:“你们说,怎么回事?”
两个稳婆中的温稳婆道:“开始孕妇的确是前胎盘脱落,胎儿如今仅靠后胎盘存活,只要将胎儿催产出来,母子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后来不知怎么,孕妇突然开始血崩,而胎儿也许是因为血崩导致缺少空气,也死在了腹中。”
皇上每句话都听的清清楚楚,可是其中一句是特别的让她心惊,抖擞着嘴唇道:“你说是母子?”
“是的,孕妇肚子里的,是个男胎。”温稳婆说完,皇上就要气歪了过来,全身颤抖道:“是个孙子啊……”
陈嬷嬷狠狠的盯着云千鹤,内里的仇恨几乎可以化成实质性,收回目光后,对着皇上哭诉道:“皇上,月昭荣根本就没有事的,她都是因为喝了那个药之后才会如此啊,前胎盘脱落怎么也不会血崩啊,这其中一定有古怪的,请皇上明察啊……”
“你胡说,荣仪当着这么多人开的药,怎么会有问题!”流鸢首先就看不下去,站了出来,云千鹤是什么人,她怎么不清楚,绝对不会故意下药去害人的!
“什么我胡说!若不是喝了那个药,月昭荣会突然死了吗?明明就是药有问题!皇上,您要为小皇子伸冤啊!”陈嬷嬷很聪明,她并没有一直掐着月昭荣来说,而是哭诉死去的那个男胎,因为她知道,月昭荣在皇上的眼底什么都不算,只有那个男胎,才是皇上心中的痛楚。
她哭的声嘶力竭,泪水就和开了匣的水一般,皇上心内是又痛又悲,看着云千鹤站在一旁,冷声问道:“你说,那个药究竟有没有问题?”
云千鹤微微一笑,带着一点讽刺和嘲笑,轻声回道:“我是按照所学的方子开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她的声音不大却如同玉盘落珠,字字清晰,响脆,没有一丝儿的犹豫和怯弱,两眼带着褶褶的光辉,让皇上不由的生了疑心。
云千鹤怎么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下毒。
恰在此时,太医终于赶到了太医,一进来就看到眼前这种阵仗,他也呆住了,不是来替孕妇看诊的吗?
陈嬷嬷见皇上有犹疑,立即拿着还残留药汁的碗对着太医道:“太医,你快看看,这个药究竟有什么问题!”
太医立即放下药箱,接过她递过来的碗,点了些放在舌尖,眉头皱了起来,“这个是给谁喝的?”
“方才端给产妇喝的东西!”陈嬷嬷跪直了背,直直的望着太医,她相信这里面一定有鬼。
“这个怎么可以给产妇喝啊!里面的藏红花用了这么大的剂量,喝了以后会血崩的!”太医判断着,一面抬头道:“产妇在哪,快带我去看看!”
一院子的人都寂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沉默着,显得这位太医特别的突兀,他左右看了看,再看下药碗,突然明白了,肯定是产妇已经喝下药,已经没救了。
碧云闻言,第一个扑过来道:“皇上,奴婢没有下药,奴婢没有下药啊,奴婢是按照荣仪方子抓来的药熬了送进去的,当时有人和奴婢一起,她们可以作证啊!”
面对她的指责,云千鹤云淡风轻的站出来,走到院子的正中。
此时只有月光淡淡的散在千鹤的身上,那白皙的面容上唇角微扬,浑身没有一点惧怕的徐徐开口道:“既然你说是我下的药,那么就拿出证据来!”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局!
“证据?这药还不是证据吗?”碧云没有想到云千鹤一点害怕都没那冷清的目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慌不忙,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这药不是我抓的,也不是我熬的,我仅仅是开了一个方子而已,你就硬说是我下的手?”云千鹤的语气一直都很轻柔,笑容也很恬美。
可偏偏是这样的模样让碧云脸面却挂不住了,她的确是没有问过其他,就直接指责云千鹤。
身后的贤妃见状,起身站到皇上的身旁,对着云千鹤怪责道:“荣仪你也是,这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对着云千鹤问道:“你写的药方还在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