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瞬间暴发,陶真和裴湛两只弱鸡,自然打不过这些犯亡命之徒,裴湛将她护在身后,两个人退到了角落,可黄梦涵却是注意到了他们两个,她状如疯癫,对一边的几个男人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就是你们的。”几个男人一听顿时兴奋起来,拿着刀朝陶真他们过来,裴湛也有一把刀,但是不大,却很锋利,他盯着走过来的那几个人,神色阴冷。那几人并没有把裴湛放在眼里,就在其中一人冲过来的时候,裴湛迅速出手,谁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便划破了那人的喉咙,那人捂着喉咙,大睁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裴湛,倒了下去。另外两人一看这个情形,愤怒的朝着他冲过来,裴湛艰难的躲避了一下,被其中一人的铁棍砸到了背上,裴湛闷哼一声,转手给了那人一拳,那人显然更厉害,躲过裴湛的拳头,一脚踢在了他的腿上,裴湛单膝跪了下来,一人抓着裴湛的胳膊将裴湛按在地上,另一个人嘿嘿一笑,举起棍子就要朝裴湛的头敲过去的时候,陶真拿着匕首冲了过去,却被那人一脚踹倒在地上。黄梦涵兴奋的眼睛都亮了,她看着倒在地上的陶真,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笑容。陶真哪里会叫她痛快,她捂着胸口冷笑:“黄梦涵,你爹死了。”黄梦涵脸上的笑容一僵:“你说什么?”陶真却不在开口了,黄梦涵冲过来,抓着陶真的头发将她扯了起来:“你胡说,我爹怎么会死?”说到这她又恶狠狠道:“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爹,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别动!”黄梦涵感觉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腰上,她疯是疯,但是怕死怕的要命,顿时不敢动了,陶真反手,勒住她的脖子,将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不理会黄梦涵吃人一样的眼光,对按着裴湛那人道:“别动,否则我就杀了她。”可那两个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似乎并不在乎黄梦涵的死活,黄梦涵冷笑道:“你以为他们会管我的死活?”她嘿嘿笑了两声:“你很快就要失去最在乎的人了。”陶真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举起棍子又要朝着裴湛砸过去,她甚至可以看到那根铁棍上沾着的黑色血迹…她不敢去看,却不敢闭眼,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人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一把刀捅穿了他的心脏,他连叫一声都没有就倒在了地上,铁棍落地发出一声脆响…许云知一改往日的温和模样,抽出带血的刀,按着裴湛那个人也反应了过来,放开了裴湛就要对许云知动手,可惜许云知根本没给他机会,他的刀很快,快的谁也没看清,那人就被割了喉。黄梦涵都吓傻了,陶真松了口气,裴湛起身,深深的看了许云知一眼,许云知已经到了他们跟前,低声道:“先冲出去,”陶真点点头,扯着黄梦涵和裴湛一起往外退。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院子里已经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陶真他们刚退到门口,外面忽然进来一些人,动作迅速,手脚麻利,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些人已经将院子里的嫌犯人全部斩杀。燕明修从后面走进来,陶真看到他,真的有种看到爹的冲动,亲切的不得了。燕明修有点狼狈,身上满是泥土和干了的鲜血,一张脸却是邪气的不行,眼睛扫了一眼众人,最后落在了陶真和裴湛身上。陶真对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他才转头看燕东远。燕东远看到是他,也是重重的松了口气:“皇叔,您怎么也来了。”燕明修皮笑肉不笑道:“我不来,你们都得死在这了,你父王交代了,必须把你们兄弟都带回去,不然老子才懒得管你们的闲事。”他说完还非常不耐烦的加了一句:“烦死。”陶真往后面扫了一眼,果然看到青无肩上扛着一个人,看不到脸,不过看穿着应该就是燕西楼了。“走吧。”燕明修看了看天色,转身离开。大部分人不认识他,可是小王爷这作派,还是把众人镇住了,没人质疑他,跟着他往外走,黄梦涵已经被绑了,捂着嘴被推着往外走,她一脸的不甘心,愤恨的瞪着陶真,陶真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还是省点力气好好看看这天空,这阳光,毕竟看一眼少一眼。”黄梦涵想说什么,呜呜的叫着,陶真也不想听她说什么,她对这座死亡之城没有半点兴趣,只想快点离开,而且她也不会杀了黄梦涵,死太容易了,活着才痛苦。…西北的天亮的早,黑的也早,宁古塔更是如此,一到晚上,关外的风几乎能把人吹飞了。陶真和裴湛他们被安置在军营里,或许是得到了关照,他们比其他人好一点,有单独的营房,陶真来看裴湛的时候,他正在给李徽上药,李徽鬼头鬼脑的给陶真使眼色,陶真走过去。李徽道:“你给的东西我没用。”陶真点头:“那就不要用了,就当没发生过这种事。”李徽点点头,他受了伤,现在还很疲倦,很快就睡过去了。陶真和裴湛坐在灯光下说话。裴湛说:“燕白祁带人接管了宁古塔。”陶真一愣:“他也来了?”裴湛点点头。这个宁古塔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皇子王爷世子都往这里跑。可这些事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知道的,燕西楼伤的很重,全身都是红斑,裴湛给他看了看,简单的治疗了一下,他中毒太深,裴湛也不能肯定他一定能治好,而且宁古塔这边的医疗环境也不好,燕东远要带他回府城治疗,无论如何燕西楼绝对不能死,就是作为一个活死人躺着,也不能就这么死了。裴湛他们也必须尽快启程,走的时候,陶真也没见到燕白祁和燕明修,到是和贺良以及神算子他们一路,虽然燕西楼是燕明修找到的,可他们也算是九死一生,燕北王应该会兑现承诺还他们自由。进去的时候是几十个人,出来的也就这么几个了。“几位大哥之后有什么打算吗?”陶真问。贺良对陶真印象不错,而且陶真还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先开口道:“暂时还没有,我家里人当年死在路上了,这些年采石场就是我们的家了。”渴望自由,可是自由来了,还真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干什么了,这些人如同这漠北荒原的野草,生无人在乎,死也无人在意。陶真推了裴湛一把,裴湛知道陶真的意思,他笑了笑道:“我和李徽也没事干,不过在宁州到是认识一些人,几位大哥若是不嫌弃,可以过来跟着我们干,荣华富贵说不上,但是吃口饱饭还是可以的。”贺良几个人都是一愣,随即便认真思考起来,贺良孑然一身,反正去哪里不是去,好歹有个地方可以去,当即答应道:“裴兄弟我还是信得过的,等我处理好事情就来投靠裴兄弟。”其他人也说考虑考虑,至于神算子,他说要回家看看妻女,便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