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夫人做的血糯米糕?”虫草伸手接过小木匣子,一脸兴奋。
没等左兆熙开口,她突然发现木匣有一个角被捏瘪了,他手心还扎着两条不算小的木碎。
“二公子你的手受伤了!”
虫草急急翻过他的手掌,拧眉道,“手劲这么大做什么,木头做的匣子都能让你捏坏,一把年纪怎还像个小孩子……”
虫草一说,左兆熙似才觉得掌心有些刺疼。
随即,他一双英气的眉毛微微一掀,“谁一把年纪,嗯?”
虫草被他眼神一扫,顿时咬着唇阖上嘴。
唐子校打从左兆熙出现,就仿佛隐形人一般被彻底无视了。
他看着两人熟稔的一问一答,一嗔一怒,心底涌起浓浓的酸涩感。
不过,从虫草的称谓中,他也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能被虫草称为二公子,也只有当今皇后那位镇守北域的二哥了。
皇上喜得麟儿,夜宴百官,左兆熙身为国舅爷,定是特意从北域赶回来看外甥的。
不管他跟虫草如何熟稔,这层身份,就是他们最大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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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唐子校收敛心绪走上前,鞠了一躬道,“拜见左将军。”
左兆熙倒是没有端架子,“唐大夫不必多礼。”
话落,斜睨着他怀里的食匣,意味深长道,“时候不早,唐大夫早些用午膳吧,我们府里丫头挑嘴得很。”
唐子校温润一笑,“如果我没记错,虫草妹妹几年前就拿回卖身契了吧?”
虫草正帮着他把木刺拔出。
却见他手掌微微一滞,慢慢紧握成拳,
他没有看虫草,冷声笑,“唐大夫知道的倒是不少。”
虫草再想拔第二根,却被他不着痕迹地挣开。
虫草一抬眼,就对上他低沉的视线。
左兆熙道,“隔壁的病患还在排长队等你呢,虫草妹妹。”
语气平静却足以叫人听出几分讥诮,几分恼意。
提及病患,虫草猛地转身跑出去,却被一只手掌拽住后衣襟。
“吃了再去。”
“不行,他们还在等——”话还没说完,一只糯米糕塞进她嘴里。
左兆熙挑眉,“多吃几个再去,杏儿替你呢,傻丫头。”
明明态度温和,可额际那道疤痕总让人觉得凶恶。
虫草一听总算放心了些,转过头小心翼翼捧起搁在一旁变形的木匣子,笑道,“我带着去吃,总行了吧。”
“我待会儿进宫,一起吗?”左兆熙抬步跟在她身后,自然而然。
虫草很是心动,平日里医馆太忙,她甚少有机会入宫拜见皇后,小皇子出世,她到现在也只见了一回。
“可排队的人……”
“我先回侯府,晚点过来接你,晚膳在宫里用。”左兆熙抬臂护着她挤过人群。
虫草肉眼可见地高兴,一转过头,就对上他深邃的眼睛,瞬间觉得两人靠得有些近,“多、多谢二公子。”
“去吧。”左兆熙看着她朝坐诊的铺面走去。
自己则反身,再次走进原来的房间。
唐子校有些差异地看着不请自来的左兆熙,瞥见他眼底的不善,下意识倒退了几步,“你、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