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人意会不明的笑容下,左兆熙臭着脸硬扛,“确实,难喝死了。”
左倾颜笑着执起杯盏,轻抿了一口,红唇轻启,“可惜,喝不死你。”
“你——”左兆熙磨着牙,便见左倾颜慢悠悠起身,开始指点几人在最近实操过程中记录下来的疑难点。
很快,身边都是女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他和云溪被彻底晾在一边。
一整日,左倾颜和虫草都躲在济世医馆,带着面纱,帮着解决一些疑难杂症的重患。
左兆熙打着盹儿,看着对面的云溪打坐,只觉得这“义弟”性情真冷得不可思议,不管自己跟他说什么,他的回复永远是没有最简,只有更简。
好不容易等到日落西山,左倾颜才从房里走出来。
他兴致勃勃问道,“走了?”
“嗯,回去了。”
“回去?”左兆熙诧异,“你不去将军府吗?”
不是说今天跟姓陈的统领约好了给冯芊芊扎针用药,顺便领了赏银,策反驻军吗?
“姓陈的可不向你这么傻。”左倾颜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我救了冯芊芊,让他们昨夜得以知道真相,但凡有点心眼子的,随便一想,就能猜到我是拐着弯挑拨他们与顾千殇。”
“昨日我能安全离开,没有让他看出端倪,是因为我走的时候冯芊芊还未醒,他们也还没从冯芊芊口中听到真相。”
左兆熙努力拼接着思绪,“那,冯芊芊的病已经痊愈了?”
“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此刻,左倾颜眼底竟是漠然,“冯越为了她叛变谋逆,害我夫君性命。昨日我救她一次,让她多活十天半个月,已是愧对天禹山数万英魂。如今,又凭什么让我不顾自己的安危,再进将军府保她性命无忧?”
“二哥,我虽是医者,却不是圣人。”
这话,她看着左兆熙说,其实,却是说给自己听。
左兆熙看着她微红的眼眸,摆了摆手道,“我只是这么一问,并非让你冒险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能不去将军府,自然是最好。”
他没有直言的是。
一早死皮赖脸跟着她出门,就是因为怕她再去将军府,被人识破脱不了身……
能远离危险,最好不过。
左倾颜提着药箱出了济世医馆,将虫草留在那里帮忙。
“早上让你送的信,送了吗?”
左兆熙观察着她的神情,小心翼翼道,“我们还是晚了一步,我摸进兴和客栈,才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