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端起身离开了宅院,回了临王府。
江云歌回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带了几套衣服,在天色未黑之前,去了临王府。
府中已经点起了亭灯,随风摇曳的烛火有些许昏暗,但也能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折射出影子。
走进小院,发现房间里的东西丝毫未变,只是无人打扫,桌面上沾了灰尘。
将包袱随意的扔在床榻上,去正院之中给君卫临请安。
按理来讲,君卫临始终是她的主子。
君卫临一身墨色蟒袍着身,一身华贵之气,颇有一个亲王该有的风范。
“你或许不知,父皇心中竟也是记得你的。右军将军刚被贬官。父皇说让他跟着你静静心。”
江云歌镇定的脸色一凝,眼眸一抬,“王爷的意思是,柳将军会来跟着我?”
“本王也不知道父皇是何意。只是右军将军跟着你确实大材小用。不过你可以在他身上学学他的本事。柳右军可是文武双全之人。颇具诗书才华,军阵演变更是奇妙。你和他待在一处,定然有所进益。你成天闹着要升官,可当官也不能全靠运气还要靠实力,想要站得更高,就得要学得更多。本王知你聪明,一定能达到本王对你的期许。”
江云歌眉目间稍有猜疑,“不知对我的期许是什么?”
“你是临王府出去的。自然是希望你为天下女子争口气。况且你若为将,那本王的面上该多风光。况且我父皇好像也有栽培你的意思。”
天家要栽培她,江云歌是有些不信的,女奴隶制度是他一手建立,他从未想过要解放女子。
至于把柳玉成派到她身边,一定另有目的。
江云歌嘴角牵扯出一抹冷笑,顾北鸢用一句话点醒过她。她现在并无实权,所以一切决定根本没有资格。她只有依仗,或者利用。
正如君卫临所言,她若成功他面上有光,可她因着临王府的关系,君卫临必定想要摆布于她。
说来她也不过是他掌握实权的棋子。
他培养她是术,掣肘她是权,收她儿子为义子不过是手段。
她这个主子表面看起来宽厚温和,实则也是满腹心计。若顾北鸢不曾教她这些,恐怕她会一直认为临王会一直是那个助她护她平步青云的人。
他生在皇室,怎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个从军营里出来的奴隶真这般友好。
说到底,还是她以前太过愚蠢。
江云歌眼帘微垂,“王爷放心,王爷的栽培之恩云歌自然铭记在心。若是有一日云歌能翱翔成为九天的凤,必定不会相忘今日王爷恩情。”
君卫临待她确实是有恩的,他救她出军营,一路扶持她到今日七品带刀使。确实王恩深厚。
“好了,夜已深,你先去歇息。”
江云歌行礼离开,回了小院。
顾念容一身鹅黄色罗裙走至君卫临身边,拿着披风给他披上,“快要入秋,夜里凉,王爷多穿一些。”
君卫临握住她的手,她掌心柔荑,握着娇嫩舒服。这是一双不沾阳春水的手,从未经历过风霜血腥。
他抬眸看她,“你才该多穿一些。你身子不好,夜里就好生歇息。”
两人回了房间,顾念容却低头问了一句,“江侍卫至情至信,王爷不该如此利用伤害她。她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只想让父皇给全天下女子一个公道。。。。。”
“可临亲王府需要生存。你需要我的保护。而我想要保护你,就不得不这么做。江云歌是难得的奇才,若是不握着她的命根子,若有一天位高权重没有人能阻碍得了她。大周的天下不能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她可以为将为帅,但她想要为后为主,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