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的点心落在地上,他却完全顾不上,赶紧往寝居跑去。
一进门,便见袁老夫人双目紧闭躺在床上,脸颊通红,嘴唇却是灰白干裂。
一直为袁老夫人诊治的老大夫正在施针。
袁御史连忙问:
“大夫,我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大夫一脸愁容地道:
“高热不退。老夫人上了年纪,身体底子差,还刚受了刺激吐了血,只怕情况有些不妙。”
袁御史连忙恳求大夫:
“大夫,您一定要救我夫人,要多少诊金都行!”
大夫不敢应承,只道:
“小人定会尽力为老夫人退烧,可到底能不能行,还得喝了药再观后效。”
“那就拜托您了。”
袁御史心乱如麻,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照顾袁老夫人的嬷嬷: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夫人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受了刺激吐血昏迷?”
伺候袁老夫人的老嬷嬷上前回禀道:
“中午孙小姐那边的花月过来说,孙小姐小产了。”
袁御史眉头紧锁:
“先前不是还说茉娘的胎相很好吗?”
茉娘自从嫁去孙家,与那孙鹤荣倒也琴瑟和鸣,刚进门一个多月,便被诊出了身孕。
只可惜,孙鹤荣要去参加明年的春闱,必须早些进京,刚诊出身孕没多久,便乘船进京了。
袁老夫人担心孙家照顾不周,本是要将茉娘接回府中照顾的,茉娘不肯。
特意将身边的老嬷嬷派过去,茉娘的婆母也不收,说是家里人手已经足够,她也有经验,定能照顾好茉娘。
袁老夫人也不好强求,只能作罢。
老嬷嬷道:
“原本是挺好的,可自从姑爷进京后,那亲家夫人就时常借口头疼脑热,叫孙小姐前去照顾,不仅要让她亲自端茶递水,彻夜守着,还老是说些难听话辱骂。”
“我们孙小姐忍辱负重,那亲家夫人却还总是对外说孙小姐不知人间疾苦,她教导这样大家出身的儿媳妇有多费心多为难,还说孙小姐日日对她这婆母没好脸色,还让婢女酸言酸语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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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姐日日抑郁寡欢,却丝毫不肯跟家里透露半分,又劳累过度,这才小产了。”
袁御史一听就明白那心机深沉的孙家妇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妇人要如此磋磨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