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笑了笑,“只不过张小姐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张青寒吃吃笑:“你觉得我会和那人谈恋爱?”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接触,赵貉比任何人都清楚,身处名利场应该早已看厌。
她和那男人即便见上几面,也远够不上违背约定。
他看的比谁都透,所以模棱两可的说了句:“小林会难受。”
没料到他会提起吴翔林,张青寒无所谓的笑僵在唇角,赵貉已经端起碗碟,擦过她进厨房,洗完碗筷后在客厅坐下看文件。
张青寒脸上露出几分难看,低头接着嚼自己食之无味的菜叶子,然后起身,拿起干净的基本不用洗的盆子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洗碗。
一百多平的安静一楼,只有缓缓的水流声和翻动书页的声音,在她把碗碟放下,拿起厨房抽纸擦手时,客厅响起咚咚咚的敲腿声。
张青寒看过去,赵貉低着头,眉眼认真,依旧在看着资料,右手却是起起落落,用力地敲在他的大腿上。
今日天冷,阴潮湿漉。
她默了下,想起初见赵貉的场景。
*
李漾漾拉着她,鬼鬼祟祟地说:“我都给你打听好了,人就在顶楼阳台,钱都花出去了,有人带你过去。”
张青寒愣了下,看她紧张又按捺不住地激动,“那个……非常有钱的人?”
“是最最有钱,no。1。”
她朝那边摆手,唤来waiter。
张青寒顺着旋转楼梯一路往上,从富丽堂皇的大厅到安静悠长的走廊,拐弯至顶楼,服务员使了个眼色,点了下往前的左手边房屋,然后便离开了。
隔绝了嘈杂吵闹,纸醉金迷的世界,静悄悄的顶楼木屋,她好像意外走进了桃花源。
走廊尽头的窗户前,风铃摇曳,白色的窗纱飞舞在空中,灰蓝色的天幕下有晶莹融雪落下旋转,飞进屋内,缓缓落在绵软的红色地毯上,消融在繁复漂亮的花纹里。
鬼使神差,张青寒错过那间屋子,走进了隔壁的阳台。
站在木栏杆前,廊檐下轻纱吹拂,青山下初冬的雪夹杂着淅沥沥的小雨落了下来。远山白雾缭绕,山色空濛,淤堵在胸口的气不轻不重地吐了出去,让她索性待在那里,忘了来时目的,静静地看起雪景来。
直到一片沉重戾气的敲打声砸在腿间,发出闷响,给这个美丽寒冷的初冬,染上了几分暴躁。
隔着轻薄的窗纱,她转头,看见模糊的暗影后,坐在宽大木椅上的男人。
他撑着下颔,那样的漫不经心看着远方,唯有手上重重的力道,好像起落间激不起肉|体的半分疼痛,薄薄寒风顺着阳台吹入,男人面无表情的敲打着。
张青寒浅棕色柳叶弯眉微蹙,回过神来,已经出声打断了对方。
*
沉重的敲打声又响起,张青寒擦干净手,没什么表情地转身往厨房外走,路过水池上面半开的一扇窗户,顺手合上。
反应过来时,客厅的视线已经看了过来。
视线交融,幽黑如海的视线一如那日,他冷薄的视线错过她的肩膀,移向身后那扇红色小木窗。
大概是考虑到屋主的身体,小木屋的暖气供的非常足,也让她在短时间内养成了回到家就换上短袖的习惯,即便如此,她还是做点什么都会出些薄汗。
可能也是嫌热,这扇窗户才被人打开溜了个小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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