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哪怕何雅穗不说,乔悦儿自己当然也清楚,倘若她真对顾清绾动了手,顾家她是绝对待不下去的。
顾清绾是顾战柏唯一的血脉骨肉,从小就是他捧在掌心里的瑰宝,他不可能为了外人,而委屈自己的女儿。
顾清绾也会更加容不下她。
所以纵然乔悦儿心有不甘,满是委屈不快,却也没法反驳何雅穗。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紧紧的咬着唇,泪珠子从她酸红的眼里掉下来。
何雅穗看着她憋屈掉泪的模样,叹了口气。
在床沿边坐下来,何雅穗放柔了些语气,伸手擦了擦她的泪痕,“好了,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乔悦儿咬着唇不说话,眼泪仍旧止不住的往下掉。
何雅穗语重心长的道,“虽然我的语气是重了点,但为了行渊跟顾清绾闹出恩怨矛盾,实在是件不明智的事,如果我不对你严厉些,让你意识到自己冲动的行为带来的后果有多严重,迟早会让你坏事。”
乔悦儿隐隐抽泣着,还是委屈极了。
何雅穗干脆道,“你也不想被我们母女被赶出顾家,再回到来顾家之前的日子吧?”
虽然在她们母女进顾家门之前,生活也不算多么拮据困难,但跟顾家这种财阀家庭比起来,还是有着远远的天壤之别。
如果一个人没有见到权力跟金钱所带来的好处,大概不会对权力钱财过于沉沦着迷。
如果没有享受过人上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滋味,不是不能接受平凡而普通的生活。
可现在,她们已经见识经历过权力至上,钱财无忧奢侈的日子。
她们享受着,也习惯了被人伺候。
那种走哪都备受尊重,有着至高无上地位的感觉,不是在哪都能体会到的。
顾家让她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有待在顾家,她们母女才能维持现在优渥丰裕,仿佛站在人上人的一切。
倘若让她们失去现在的这些,那跟从天堂掉入地狱有什么区别?
乔悦儿当然不想再回到从前。
何雅穗说,“我们母女现在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是顾战柏给我们的,如果你非要跟他唯一的骨肉作对,是在挑衅他的逆鳞,跟自掘坟墓没有区别,无论他对我们母女有多少包容性,迟早也会有耐性彻底消失的时候,届时我们就会失去所有,明白吗?”
“我不是不懂这些。”乔悦儿闷闷的道,“可是这种永远看别人脸色过生活的日子,我也有点受不了。”
她越来越有些不甘心,就这么一直屈居人下,看别人的脸色生活。
尤其让她看顾清绾的脸色,更让人受不了。
乔悦儿昂头望向何雅穗,“妈,难道我们只能一直这么忍着让着顾清绾,永远都把她当成祖宗一样伺候着吗?她那个大小姐的脾气,我惯不了她太多。”
“惯不了也得惯着,忍不下去也给我忍。”何雅穗妆容精致漂亮的脸上溢出几分笑意,她冷哼一声道,“有一句话叫以退为进,顾清绾越是任性骄纵无理野蛮,你就越是要谦虚低调,懂退让知礼数。”
乔悦儿皱了皱眉。
何雅穗自信勾唇道,“顾战柏不是是非不分不讲道理的人,纵然顾清绾是他亲骨肉,他难免会偏心袒护一点,但他年纪越大,心就越是容易柔软,只要你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够低,忍得够多,跟顾清绾形成鲜明反差,他多多少少都会觉得对你愧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