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垂着阴郁的眼帘,目光落在腹部的伤口位置,过了好久,江行渊才慢慢出声,“我有点不安。”
“不安?”
“我怕我不回来见她一面,可能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阮牧南说不出话了。
江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狠毒。
尤其是江行渊那个同父异母的二弟,年纪跟他差不多大,在知道自己管着的产业被端的那个窝点,出自江行渊手段的时候,居然让他手底下的一个人,趁着江行渊不备直接捅了他一刀。
虽然江行渊反应迅速,当场就把那人放倒踩在脚底,可那一刀,还是结结实实的捅在他身上。
这种事情能发生一次,就能发生第二次。
更别提,自从江行渊回到江家以后,各种发生在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意外事故和麻烦了。
他那个老子更过分,明知江行渊被谁捅的,却只是象征性的训斥了几句,反而要江行渊息事宁人不要追究。
饶是阮牧南这种见惯了风风雨雨的人,也不由评价,“江家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搞得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江家的血脉了。”
江行渊抬起眸子看他,“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死了,你回来告诉她,让她不要等我了。”
阮牧南皱眉不快,“你还是别死了,我可受不了女人的眼泪。”
说得他好像想死一样。
江行渊面对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家族的人。
以及一个家族底下,所有给他们卖命的人。
他那个二弟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心狠手辣的厉害。
更别说,还有其他那么多的人。
江行渊要走的路,实在太艰难漫长。
所有关于江家不利的证据,他都已经保留好,除了阮牧南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只要跟敢动且能动江家的政要方面的那个人,顺利达成统一意见,后续不会太困难。
可他虽然有把握让整个江家毁灭,他却没有把握,他能不能活到见证江家的毁灭,再回来找顾清绾。
倘若察觉他在干什么,江家所有人都会疯狂的置他于死地。
包括他那个父亲。
江行渊苍白的薄唇微抿,“我若真的不慎死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消息压下来,不要让她知道,就说我……”
“行了你闭嘴吧。”
阮牧南懒得听这些丧气话。
虽然他也清楚,越是接近结束的尾声,江行渊就越是危险。
江行渊担心的状况,有着极大概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