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又见他衣角小指间有些许墨渍,来之前应该是在读书习字,这让他更是满意了几分。
“平日在房中都做什么?!”
平阳王放松姿态状似无意的询问他道。
“儿子没什么兴趣爱好,平日无事时多是在练大字,让父王见笑了。”
一个成年男人整日无所事事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是以李奎面有羞色,但神色却是坦荡的很,他始终记得柳青梧叮嘱他的话,说自家父王最厌恶畏畏缩缩又遮遮掩掩的人,面对他只需坦坦荡荡的做自己就行,万不可耍小心思,是以他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练字好啊,见字如人改日把你练的字拿过来让父王瞧瞧,父王幼时也曾受过名师指点,许能指导你几分。”
平阳王一脸和气的,让李奎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的应了下来,心里更是对柳青梧感激不尽,上次父王突然单独唤他,虽然记得柳青梧的交代,到底还是露了怯,导致父王对自己不咸不淡的,只随意问了两句就把他打发了,那有这次的亲切,还说要亲自指导他,一时间李奎心潮澎湃不已。
父子两个有问有答的说了几句闲话,平阳王见这个儿子进退有度,不由让他另眼相看,当下顿了顿,这才说到了找他过来的目的。
“你大哥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老三如今卧病在床,下头几个年岁又小,父王如今能指望的只有你了。”
平阳王话说着,一边观察着李奎的神色,对这个儿子,自己并不了解,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到底有些心虚,是以先试探他道。
李奎闻言心里暗暗有些激动,面上却是拼命克制住了,他始终记得柳青梧的话,干大事者一定不要喜形于色。
“身为父王的儿子,理应为父王分忧。”
见李奎不骄不躁,并没有因为他的刻意看重而骄傲,平阳王不由满意了几分。
“既如此,父王明人不说暗话,待此事办成,你就同李灏一般,往后就是父王的左膀右臂……”
平阳王也不含糊,直接允诺道。
李奎闻言心里的激动反而平复了些,尽管父王说着李灏是烂泥扶不上墙,但到底还是割舍不下他,自己需要拼命努力才能同他一般,而那李灏生来就拥有一切,说不嫉妒羡慕是假的,但谁让自己不会投胎呢。
李奎面色平静:“但凭父王吩咐!”
平阳王见他始终情绪稳定,不由高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眼见李奎听了自己的计划仅仅只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如初,当即更是放心了些,同李灏那个怂货比起来,这个儿子强了不少,至少不是没有露怯。
“儿子定会全力以赴,争取达成父王所想。”
尽管李奎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但面上还是竭力保持着淡定的模样,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双腿在微微发抖,心差点跳出了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