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们迟早要走。”
很多事情,如果已知后续,乃至结局,人会产生惰性,会抗拒倾注真情实感。毕竟,结局就是比过程更加值得期待。
与持久的圆满相较,瞬时的相聚根本不值一提。那些是路途里惊鸿一瞥闪烁的星星,开一夜第二天就谢的花。
既然如此,值得付出更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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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露曦不理解。
她很想反驳袁北,但一时又措不好词。
“喝水么?”袁北打断了她的思考,“我去买水。”
前边就有便利店。
“我想吃雪糕,”汪露曦扇了扇风,“有么?”
。。。。。。
两分钟以后,她得到了一根大红果冰棍。
袁北说这是童年。
汪露曦觉得袁北的童年味道不错,就是冻得太结实了,得嘬着吃。
还有一罐老北京酸奶,玻璃罐,外面凝了一层水珠。
“不是说白天没买着?”连同吸管一起,袁北递过来。
俩人一起坐在台阶上望天。
入夜,空气里的热度总算降下去些,汪露曦的头发也吹干了,用抓夹夹在脑后,像只松垮垮的毽子。
原本想就这么着了,但碍于袁北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好几眼,只好又从手腕褪下发绳,认真扎了个马尾。
聊天的内容也很闲适松散。
“你那团,还有几天?”
“两天。”汪露曦咬着冰棍,偷偷看袁北的侧脸,看他耳朵的形状,下颌,侧颈那块很白的皮肤,还有浅浅的血管。
风轻轻扫过。
“之后什么打算?”
“离学校报道还有一段时间,我暂时还不能去宿舍住,接下来应该会找个便宜的青旅,然后一个人转转。”
“嗯。”袁北说,“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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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后话了。
汪露曦咬下最后一口快要融化的冰棍。
红果味道酸酸的,她看着木棍上染的半截红,心情忽然莫名其妙变得很糟糕。
又逛了一圈,依旧是什么也没买,两手空空回到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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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住的奶奶已经睡了。
汪露曦不得不轻手轻脚去洗澡,回到床上,翻看晚上拍的照片。
那些热闹的摊位,拥挤的人头。。。。。。朋友圈得到了很多人点赞,夸她特种兵。
不过其中没有袁北。
他还是个从来不发朋友圈的选手,一条短横,半年可见。
心里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那样痒。
汪露曦把袁北送她的那些文创摆开,摆在床上,还有酸奶的玻璃罐,她喝完刷干净了,借着床头感应灯的微弱光线,拍了一张大合照,发了过去。
汪露曦:[袁北,你到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