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自已当心,别洗着凉了,我去弄点吃的,等你过来。”
“好……”
青年一离开,阮雾眠立刻扶住墙,只觉得双膝微微发软,整个人处于虚脱的状态。
她已经忘记自已是怎么过来的了。
只依稀记得黑色的轿车,黑色的雨伞,握着伞柄的白皙长指,以及伞下男人完美的下颌线。
沾染着水汽的指尖抚过脸颊时,冰冷地警告声在耳边回荡。
“现在我不逼你,但如果让我知道,你被他碰了,相信我,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缭绕地热气中,她走到洗手池前。
从脖颈往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痕迹,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
可镜中的女人,脸色红润,眼波如丝,好似蓄着两汪春水一般,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痛苦的情绪。
活了二十多年,她才发现,原来自已骨子里是这样的放浪且不道德。
阮雾眠呜咽一声,抬手用力捂住了脸。
当晚的便当,她终究没有出去吃。
找了个借口,裹在被子里,浑浑噩噩躺了一晚。
梦里面,转辗反侧仍是那个男人。
狭长的眼,如琉璃般漂亮的瞳色,温凉的薄唇,还有那双有力的手臂……
清晨时分,陆茂筠敲响了她的房门,叮嘱几句后,十分不情愿地匆匆离去。
阮雾眠坐起身,望着窗外放晴的天色,脑中一片空白。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一个备注过的号码,陈大小姐。
“喂,你在哪?”对方口气很是急切。
她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奇怪,她不记得这个人了。
陈小姐显然没什么耐心,听到呼吸声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立刻出来一趟,水岸咖啡厅见!”
“哎,等等。”
“干嘛?”
“能不能换个地方啊,比如……某家早餐店?”
半小时后,蓉蓉早点铺,最里面靠窗的位子,阮雾眠见到了电话里的女人。
几乎第一面,她就知道,应该是处得还不错的朋友。
毕竟没有哪个半熟不熟地人,一上来就紧盯着她前面的食物看。
“这玩意,好吃吗?”
她瞥了眼对方身上价值不菲的高定套裙,扬声道:“老板,再来一碗豆腐脑,一根油条,一份火烧!”
“哎哎!”
陈小姐抬手阻止,她以为是点多了,谁知下一秒——
“我要两根油条,再加一碗豆浆,还有两只茶叶蛋,哦对了,火烧里面,双份肉!”
“……”
食物很快就齐了,在这个冬日的早晨,两个女人谁也没开口,非常默契地先吃起热气腾腾地早饭来。
直到最后一口汤下肚,阮雾眠才觉得自已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