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阮小姐这么坚持,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嗯嗯。”对于陌生人,阮雾眠的好奇心不算太重,没得到下半句,她便礼尚往来道,“陈先生应该是做生意的吧,怎么会……到这里来,有什么我能帮倒忙的地方吗?”
“像我这种人,里面有一两个认识的朋友,不奇怪,今天约了律师,就不麻烦阮小姐,改天有需要的话,再请你出马相助。”
陈大少微点了下头,与身边人一道往铁门内走去。
“那个沈钧,当真找不出他的问题?”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不过一直帮忙处理事情的唐律师知道,自已的老板不太痛快。
豪门世家的人,都是这样,锱铢必较,有仇必报。
何况这件事,与小姐有关。
小姐的事,老板向来是面上淡淡,私底下从不容忍。
但这次,他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对不起陈先生,沈钧为人十分谨慎,本身又是知名律师,他真想设局弄谁,确实很难反击,我的建议是,既然暂时告一段落,不如主动示好,大家坐下来说个清楚,有矛盾就化解矛盾……”
“呵。”陈品清冷笑一声,打断了这番无用的絮絮叨叨。
他没再多说什么,唐律师抹了下额头,后背浮起一层冷汗。
经过一系列手续,他们来到会见室。
坐着等了会儿,一个戴着镣铐的年轻人慢吞吞地挪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对面,满脸不耐烦。
“陈少,我都已经进来了,你还不放过我吗?”
陈品清一个眼神,唐律师立刻起身打招呼。
年轻人犯的是经济类案件,不需要重刑把手,看守丢下句“十五分钟”,便锁上门离开了。
啪。
精致地打火机窜起蓝色火苗,很快,优质烟草的味道弥漫开。
宋奇抽了抽鼻子,眼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渴望。
陈品清深深地吸了口,缓缓吐出,白雾氤氲着他的五官,十分地温和。
只有生意场上打过交道的人才知道,陈家大少,是个实打实的笑面虎。
如果真以为他性子无争好说话,那么,恐怕最后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想抽吗?”
烟盒连着打火机,一起滑到了桌角。
宋奇咬咬牙,奋力扑过去,抖着手点燃一根,火急火燎地塞进嘴里。
“噗,咳咳……”
长时间没抽,又抽得太急,一下子呛到了,但表情却没有半分痛苦,只有满满地陶醉。
然后,才陶醉了一口,指间夹着的烟突然消失了。
“陈少……”
“告诉我,谁指使的你?”
“没人指使啊,陈少,在庭上,我不都交代清楚了吗,是我贪心,是我鬼迷了心窍,是我对不起您的栽培,你有什么火气,尽管往我身上撒,千万不要为难我的家人……呃!”
陈品清揪住对方的囚服领子,沉声道:“我不要听这些废话,我再问你一遍,谁指使的你,你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不用怕,说出来,我陈家,护得住你。”
年轻人的目光闪了下,但很快就恢复成无辜的表情。
喉咙被压着,空气稀薄,他涨红了脸,努力重复着那几句:“真没有别人……陈少……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