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住柳莹儿,难得严肃起来:“外头是怎么说的?”
柳莹儿神色复杂,避开了宋初婂的目光,轻声道:“其实也没怎么说,就是说你是祸水。”
“祸水?我?”宋初婂有些不敢相信,更有些失笑:“都说红颜祸水,我如今这副样子,算什么祸水?”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虽然看上去已经没有什么疤痕了,可实际上,仍旧能摸到细细的痕迹,那是面皮被剥去一层留下的痕迹。
而且,她自己也是照过镜子的。
如果说从前的确是貌美,那么现在,顶多算是看着不恐怖了。
尤其是刚从天牢出来的时候,她总觉得,镜子里那个女子,和鬼也没什么两样。
柳莹儿也看宋初婂的面容,说实话,宋初婂如今,还是有些自谦了。
世上就没有几个人,经历了如此折磨之后,还能有如此容色。、
而且,还是一天看着比一天更美。
好比那枯萎的花木,经过精心养护后,重新焕发生机,开出美丽的花来。
柳莹儿笑笑:“美不美倒是其次,主要是王爷如今像是疯了魔一样。且不说那次王爷废了那几个混账东西,得罪了多少人。只说你一个暖床丫环,让王爷连花魁都不宠了——而且谁都知道,王爷不在府里,府里几乎就是你做主的。”
“再说别的,为了你,连太后出面都没用,王爷一心一意护着你。谁都清楚,你是王爷的心尖尖。”
“还有这次大婚,外头流言四起,谁都清楚,王爷娶亲,是为了皇帝陛下,是为了皇权稳固。而不是为了陆二小姐。”
“王爷从前对陆二小姐的情谊,如今看来,就像是个笑话一般。”
柳莹儿叹一声:“而且,王爷不顾所有人反对,将你从天牢带出,本身就已让人觉得,王爷太刚愎自用。那时还有借口,如今王爷将你收入帐下,不许任何人提审你,还如此护着……”
宋初婂想起的却是夜司冠想要的东西。
原来,所有人都觉得玉玺在她手里啊。
那夜司冠承受的压力,的确是比想象的大多了。
宋初婂伸手抚过蔷薇,觉得自己有点读不懂夜司冠的心了。
要说他对东西在意,可这两个月,他却没逼一句,甚至没多问一句。好似她不提起,这个事情也就这么算了。
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若是为了出气报仇,又何至于做到这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