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几句话,那一群修行者之中的刑部侍郎舒升远倒也索性将脸上的面具一摘,露出一张正气凛然的面孔,“如果不着急,那等着别人过来,连口汤都不剩了,那我趟这浑水还有什么好处?”
舒升远说完还行了一礼,认真道,“今晚上你是肯定走不脱了,不如你将你知道的那秘密告诉我,我保证好好的寻个风水宝地厚葬你。”
王夜狐叹了口气,“这么着急第一个杀进来,原来是想知道我知道的事情,但不对啊,你就算知道了,也保不住你自个的命啊,你是长孙无极的人,还是皇后她家里的人?”
舒升远看着王夜狐明显不想配合的样子,也是叹了口气,道:“你要是真不想说,那只有等我们杀了你之后,再想办法搜搜你的脑子了。”
王夜狐倒是一愣,道:“都虞侯也来了?这小子我一手提拔的,没我多次关照他,他早就死在了牢里头,今天不来帮我抬轿子也就算了,居然还帮你们一起对付我?”
舒升远看着他失算的样子,心情莫名的有些舒畅起来,笑道,“树倒猕猴散啊,你这大树倒了,树上的猴子猴孙们都得考虑考虑今后在长安活不活得下去,要么今晚上直接给自己找条活路,要么就是接下来慢慢被收拾。慢也慢不到哪去,估计最多十来天吧。”
他刚刚说完这句话,院外就响起了呼啸的风声。
有一股强大的真气波动从远处急速的涌过来,顷刻间到了院门外,但这人没进来,只有一口黑色的坛子飞了进来。
那坛子的大小就和长安城里许多卖腌菜的腌菜铺子里头的坛子差不多大,但这坛子漆黑漆黑,就像是表面有一层厚厚的锅底灰一样。
坛子口有一张朱砂黄符。
一落到院子之中,这张黄色符纸上的朱砂就突然变成了黑色,接着一股子阴气往外一涌,这符纸瞬间就变成了粉末。
阴气喷泉般往外冲,喷出了一个浑身漆黑的婴儿。
这婴儿也是个死物,但却在阴气里悬浮着,一双没有生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王夜狐。
王夜狐倒似清楚此物的来历,他也没再说大开眼界的话。
“舒侍郎啊。”
他又摇了摇头,感慨的说道,“但你怎么就觉得今晚我必败无疑呢?”
说完这句,可能是因为院外那人的背叛,他倒像是一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他只是伸出手来,摆了摆。
他身后那间屋子是个大的厅堂,本来木门都关着,里面本来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但他这一摆手,舒升远等人顿时变了脸色。
只感到内里变戏法一般不断出现人。
轰!
朝着这一边的门窗瞬间被撞破,一群群的披着厚甲的甲士冲了出来,其中有几个身上的甲胄闪耀着真气流淌产生的耀眼辉光,竟然还是玄甲士。
“怎么可能!”舒升远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夜狐垂下了眼睑。
他这时候的确有些懒得说话,只是在心里想,怎么你们就会觉得,这城里头,只有长孙无极的屋子里头有密道?
……
李得意的马车在嘉会坊的坊门外就被拦住了。
一群年轻人身穿着寻常的青衫,但各自腰间挂着的金饰就很清楚的说明了这些人的身份。
李氏的子弟。
嫡系。
这些人看上去都已经是剑眉星目,身姿挺拔,浑身的气血十分雄浑,放在长安也都是一眼看上去很出挑的年轻才俊了。
但随后出现的一名年轻人走过来的时候,这些人身上的气势瞬间就弱了。
就像是一盒子明珠,原本闪闪发亮,但是突然放上了一颗分外耀眼的明珠,这些珠子就自然显得黯淡无光,一下子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珠子了。
这名神采奕奕的年轻人是李熏。
之前他在船上的时候,李得意已经看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