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周景明床上的火工师傅慢慢撑着胳膊坐起来,手里把玩着猎|枪和模型:“你不给我讲解么?”
他眼神里的原始欲|望也不见了,好像只是很平静的古潭。
那股压迫感不见了。
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错觉。
但周景明知道,绝对不是。
他的心脏仍然在快速地砰砰跳,战栗的感觉仍然存在于皮|肤之下。
“你……”
周景明暗暗咬牙。
刚才佟九,不会是故意表现出那样一副模样来吓唬他吧。
周景明真是低估了他。
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火工师傅。
是利用起来会烧到手的可怕存在。
“怎么,不讲了?”
佟九视线扬起,打量着周景明的脸。
他没有立即从床上坐起来,而是慢慢调整姿势,斜倚在床上,手肘撑在身侧,支撑起上身,手臂自然地垂下来,以一个放松的姿态搭在猎|枪上。
有种百兽之王俯卧山岗的气势,因为对实力自信,而放松随意。
“过来。”佟九示意周景明到他身边去。
突然之间,佟九占据周景明的位置,开始反客为主。
佟九的肩膀比周景明宽很多,他这样卧在周景明床上,几乎把床的另一边挡得看不见了,形成视觉误差,好像他人太大,床太小,他把整张床都占住了。
这可是相氏部族给魔人准备的兽皮床,从规格来说,应该适合一个青年魔人的身体大小,周景明躺上去的时候,还剩下很大空间,觉得可以随便翻滚。
现在,佟九往上一躺,把整张床罩住,周景明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过。他怀疑刚才他是怎么拉着佟九一起躺上去的。
该死,他怎么会让火工师傅躺上他的床。
只是看枪,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为什么不选在白天,不在光天化日之下。
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光天化日这个词,周景明的思路又跳跃到白天等人时,弹弹花下那两个“打架”的雄性魔人。
周景明头皮发麻。
住脑,不要想!
“我们……可以出去看吗?”周景明问出来的同时,就自己做出了否决的回答,这可是终极机密,怎么能拿到外面。
他硬着头皮,来到床边,慢慢坐下,只占了一点边边。
后背挺得笔直,随时保持警戒,准备逃跑。
佟九一直盯着他的脸,在他坐下之后,视线才落在挺得笔直的修长腰线上。
刚才不是很胆大么,怎么又像受惊的鸟儿一样,精致的小羽毛都炸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