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永昌帝起了什么防备的心,那萧云庭以后的路只怕都要坎坷许多。
她忍不住低声朝长公主叹气:“这个孩子,可真是让人不省心!”
长公主笑了笑,倒是并不为萧云庭担心,只是放下手里的茶盅,看着冯皇后:“皇后娘娘,其实我倒是觉得,云庭不会让人不省心,可。。。。。太子才令人寒心。”
冯皇后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茶盅,挑眉问:“你的意思是?”
“皇后娘娘,我的意思是,云庭是太子所出的嫡长子,他好,东宫自然好。可他若不好,东宫可就处境堪忧,这一点,太子只怕是认识的还不够清楚。”
最近,朝中因为萧云庭的冷硬手段而分作两派。
一派人认为萧云庭太过嗜血,还只是个太孙,便用这样的雷霆手段,未免让人觉得他杀伐之气太重,只怕对朝廷不是什么好事。
而另一派人,则觉得江西官场也的确需要这样的手段才能够弹压,毕竟这一次但凡是他们那些官员认真做点事,都不至于任由水患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两派人吵得不可开交,可是太子却硬是并未表态。
可有时候,不表态就是一种态度。
长公主不大看得上太子这么做。
冯皇后也同样哼了一声:“他这个性子,本宫一直都知道,却没想到这一次做的这样明显!”
长公主只是想提醒冯皇后一声,太子这人心眼实在是不够大,哪怕是对着亲儿子,都看不得亲儿子比他得宠。
现在目的达到,她便不再多说,只是起身朝冯皇后告辞。
只是,才出了冯皇后的宫苑,她便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顿时挑了挑眉。
而此时,那个人影也已经走到了跟前。
田景兰俯身恭恭敬敬的对着长公主行了个礼。
长公主抬了抬手,语气有些随意:“是景兰啊?你这是?”
田景兰自来是未语三分笑,此时也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太后娘娘睡不着,臣女去剥了些荞麦皮,好给太后娘娘做个荞麦皮枕头。”
长公主多看了田景兰一眼:“怪不得太后娘娘这么喜欢你,若是本宫能有个这样乖巧贴心的女儿或是孙女儿,那也一定看的跟眼珠子似地。”
田景兰顿时笑了:“您实在是谬赞了,臣女又没什么别的出彩之处,也只有这一点细心还能被拿出来夸一声了。”
她倒是个坦诚的。
长公主含笑摇了摇头。
忍不住又想起戚元来。
真正什么都出彩的戚元,也不知道此时怎么样了?
她想到戚元,又忍不住有些出神。
而此时的戚元,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轻手轻脚的从窗户外头翻身进了齐王的书房。
今天洪都出了不大不小的乱子,几百个百姓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徐家沟放火烧村的事,死了一村的百姓,顿时闹了起来。
毕竟徐家沟离得洪都这么近,难免在洪都城有些亲戚。
官府连一点儿事儿都不做,直接就放火,这让百姓们十分愤怒。
齐王作为藩王,这个时候哪怕是再不愿意,也得出面安抚百姓。
否则的话,他那封送上去的求娶的奏章,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得到永昌帝的批复。
而戚元则抓住这个机会,潜入了齐王府的书房。
她混进来,一是为了带走薛神医,二是为了拿走齐王和江西官员勾结的那些密信,还有从前楚国公府留下的那些巨额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