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筝看着顾青山,清丽的水眸闪过一抹惊讶,瞬而,又溢满感激,鼻子也有些发酸。
顾大哥竟然洞悉了她的心思,知道害她之人必有所依仗,所以在为她佐证呢。
顾青山也看向舒明筝,温和的眉眼笼上担忧。
他不是傻子,可以猜到舒明筝在舒家过得并不如意。
堂堂的县令之女竟然在大白天遭人劫持凌辱,胆敢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者,绝非常人。
而且,作为县令之女,有那么多丫鬟婆子伺候,舒小姐的脸又怎会被烧成那样?以至于19岁还未出嫁?
曾祖母还活着时,没少给他讲后宅腌臜之事,孟家奶奶也时常提及,他虽没有亲身经历,却也能想象得到。
这一次舒明筝和顾青山对视的时间有点长。
顾青槐摸着鼻尖,轻咳了几声。
舒明筝红着脸收回视线,去了隔壁。
顾青山也立即别开了目光。
站在一旁的赵樱亲眼看见大儿子和舒小姐对视的眼神,不禁心花怒放。
她家大儿好样的!
竟敢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县令家的大小姐!
她是不是要有儿媳妇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舒家父女从隔壁房间出来了。
舒县令脸沉如墨。
这时,两个嬷嬷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舒明筝一看见那个清瘦的嬷嬷,立即扑进了她的怀里,“卫嬷嬷!呜呜……”
卫嬷嬷像哄小孩一样,拍着舒明筝的肩膀,眼神却毫不掩饰怒意。
另一名嬷嬷拿来一件新衣裙和帷帽,让舒明筝到隔壁房间更换。
卫嬷嬷向顾青槐和顾青山行了一礼,“感谢二位相救,他日定当重金酬谢。”
顾青槐看出来了,这个嬷嬷的身份很不一般,和舒明筝更为亲近一些,便礼貌回道:“嬷嬷不必客气,是我大哥出门,刚好遇见舒姐姐被歹人……抢了钱袋子,才出手相救。刚才舒县令已经给了谢礼。”
卫嬷嬷赞赏地看了一眼顾青槐,又抬眼扫了舒县令一下,眼底划过一抹凉意。
就姑爷那点银子,用来感谢救命恩人,太寒碜!
舒明筝换好衣服出来,头上戴了帷帽。
她走到舒县令跟前,小声道:“爹爹,有卫嬷嬷和戚嬷嬷在,您先回县衙严审那几位歹徒,以防他们串供”。
舒县令交代女儿要注意安全,便带人回了县衙。
舒明筝拿出先前用来报信的那枚玉佩,径直走向顾青山:“顾大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他日再登门拜谢。”
顾青山看着舒明筝沾着血迹的白嫩小手,没有接那枚玉佩,温声道:“舒小姐不必客气,事从权宜,今日对舒小姐多有冒犯,望舒小姐勿怪”。
“若想我不怪,你便收下这玉佩,这是我娘送我的,我自小佩戴”,舒明筝将玉佩塞进他手里。
顾青山拿着玉佩,只觉得那玉佩在手中滚烫如火。
卫嬷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微微轻叹。
舒明筝又向顾青槐和赵樱各行了一礼:“很高兴认识青槐妹妹、赵婶子,改日明筝登门拜谢”。
顾青槐笑道:“舒姐姐若来我家做客,我十万分欢迎,不过我家正在建房,家中一切凌乱,一个月之后,舒姐姐再来可好?”
“好,一个月之后,我必登门拜谢”,舒明筝语气恳切。
顾青槐拿出两块肥皂,“舒姐姐,这是我家自产的肥皂,用它来洗浴,比澡豆更好用,送你两块试试。”
舒明筝双手接了过来,“多谢青槐妹妹。那,今日便告辞,你们务要安好。”
“告辞!”顾青槐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