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淡定自若,“人既然已经死了,那自然是任凭程县主怎么说了,黑的都能被说成白的。”
“沈若汐你别妄图不承认,这一切皆是你的阴谋诡计,今日我定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程彩云几乎是咬牙切齿,那模样仿佛要将沈若汐生吞活剥。
沈若汐依旧是漫不经心地说道:“程县主,您倒是好好说说,我为何要在自己表哥的大婚上这般作为?”
“因为你跟兰珏之间关系不清不楚,不想让他娶林家小姐。而且在我母亲的寿宴上,你与我结下了梁子,你怀恨在心,所以才会算计本县主。”
程彩云的声音几近嘶吼,那愤怒仿佛要冲破御书房的屋顶。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原来是一只瓷杯被君墨泠生生捏碎。
紧接着,七宝发出一声惊呼:“王爷,您的手?”
只见君墨泠手中的瓷杯已然四分五裂,锐利的瓷片深深扎进他的手指,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他的手掌。
君墨泠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手上的鲜血,面容依旧毫无表情,仿若受伤的不是自己一般。
他随意拿起一块锦帕,草草擦了擦血迹,冷漠地说道:“本王无事,收拾了,继续。”
七宝赶忙将碎瓷片收拾干净,而御书房内的气氛却在瞬间骤然冷凝起来,仿佛能将人冻僵。
沈若汐在心中腹诽,激动个什么劲儿?
她下意识地想要上前为他包扎伤口,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心想给点教训也是应当的,谁让他这般冲动,还以为自己的手是铁打的不成?
皇上也觉得被这压抑的气氛压得有些难受,他定了定神,淡淡问道:“沈侯爷,面对程县主对你的指控,你有何辩解之词?”
沈若汐神情自然,“陛下,就算我与小红私下有所接触,就算是我收买了她,可谁家做宴席还带着护卫呀!
握倒要请问程县主,你带着身边的护卫前往城南王府参加兰世子的大婚,究竟意欲何为?”
程彩云被问得一噎,随即咬牙切齿地反驳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带护卫自是为了保护本县主,也为了保护前来的诸位宾客。”
沈若汐听闻,只是淡淡一笑,“程县主还真是巧舌如簧。对了,傅侯爷夫人,你们去的时候可有听到什么传言?”
傅侯爷夫人微微欠身,神色淡淡地道:“启禀陛下,沈侯爷所言极是。
我们去的时候,满耳皆是兰世子不见了的消息,还有人说屋内似乎就是他们。”
傅侯爷夫人说得比较含蓄,然而在场之人都能明白其中所指。
君墨泠坐在座位上,手指因愤怒而隐隐作痛,可这疼痛却远远抵不过心头的熊熊怒意,当真是好得很!还想诬陷若汐!
“既然说我算计程县主,我又怎会自己给自己泼这一身脏水?其实此事极易查明。
城南府的后院管事是谁?若无人帮忙,那床和桌子怎会突然出现?
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那油灯里的魅药,此等药物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拥有的?
究竟从何而来?又经过了谁的手?这些应当不难追查。”
程彩云听到此处,心头猛地一跳,这个该死的沈若汐怎么什么都清楚?
她脑筋飞速转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冷着一张脸厉声道:“沈侯爷,本县主总算抓住你的把柄了!
你既然未曾进入那屋子,又如何知晓屋内有张床和桌子?又是怎样知道有油灯的?
甚至还清楚里面加了魅药?你这分明是不打自招,还不赶快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