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穿着嫁衣的姜元宁。
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又看见谢宴辞和他没离手的长剑,直吸冷气。
“宴王殿下这是何意?”
谢宴辞眼也不抬:“自然是来找本王的小妾。”
“小妾?”陆母满头雾水,身旁女婢也做不知。
却又趁人不注意往另外一条路跑了。
陆母已经冷静下来,讪笑道“殿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好一个误会。”
谢宴辞漫不经心笑了声:“陆夫人,本王没性子等,若再不叫你那个好儿子把人交出来,就别怪本王一间一间地自己找了。”
赤裸裸的威胁让陆母挂不住脸,恰好那女婢归来,神色有异地在陆母耳旁道了几句。
听完后,陆母身子晃了晃。
好好的,怎么就发生了新娘互换之事。
还有喻州怎么这般糊涂,既然和宴王的小妾见过,怎么不偷偷将人塞到轿子里送回去。
总好过现在这活阎王自己来要。
陆母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讪笑道:“殿下,请跟着臣妇来。”
姜稚独自一人在屋里,头倚在床沿歇息。
门落了锁,她尝试数次无果后,只能另选它法。
好在老天爷还算眷顾。
听到屋外的锁头被削断的声音,姜稚猛然起身。
谢宴辞一脚踹开了门,见姜稚还愣愣的,神情凶戾眼神却温柔:“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他穿着一身喜服板着一张脸,袖口上却沾了泥,连头上的玉冠也歪了一点。
姜稚抿了抿嘴唇,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完又鼻子一酸。
在眼泪落下前,跑向了谢宴辞,撞进了他的怀里。
“没事了。”他摸了摸怀里小姑娘的脑袋,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发顶:“别怕,已经没事了。”
姜稚闻着熟悉的气息,竟觉安心不少。她脸埋在谢宴辞胸口,闷闷地嗯了声。
“本王看改日要带你去烧烧高香,算计你的人比算计本王的还多,一不留神就要出岔子。”
听到谢宴辞的感叹,姜稚没忍住笑出声。
又十分不好意思的将眼尾的一点泪意擦干净。
匆匆赶至的陆喻州,只来得及看见谢宴辞横抱着姜稚走出府门的背影。
挺拔高大的身姿遮去倾泻而下的大半月光,他瞧着,无端生出了些许怅然若失之感。
这份心绪和前世他刚知晓姜稚死时分毫不差,可今世分明人还活着,他却也生出了同样的感觉。
好像永远地失去了这个人。
陆喻州失落与愤恨交织,个中滋味实在难以言表,甚至让人生出万念俱灰之感。
他站了片刻,抬脚追了上去。
谢宴辞已经抱着姜稚上了马,就见陆喻州冲出陆府。
他的脸上满是绝望之意,颤抖着唤了一声:“只只”
这一声,有没有让姜稚回心转意不知道,谢宴辞却是彻底点了火。
他回过身,眼神阴寒刺骨,手指缓慢的抚过剑柄。
“陆喻州,老子想打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