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倒和谢宴辞提过一句。
他是怎么说的。
“母妃若把心思放在父皇身上,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没长进。”
什么时候,自己竟沦落到被他说教的地步。
嘉贵妃搅动着汤匙的手一顿。
姜稚规矩的跪着,只能看见乌黑的发顶。
“臣女名声受损,入府为妾必定连累殿下。求娘娘开恩,免了这桩婚事。”
“你这是要本宫做恶人。”
“臣女不敢。”
嘉贵妃饮尽安神汤,又含了一颗蜜饯。
待舌尖的苦味散尽才慢悠悠开口:“姜姑娘正值妙龄,本宫也不忍见你就此蹉跎。不如,就再为姑娘指一门婚事如何?”
出宫之时,赐了轿辇。
嘉稚筋疲力尽的缩在轿中,临别时,嘉贵妃的警告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
“听说兵部尚书嫡子与姜姑娘年龄相配,也不知会不会是姑娘的良缘。”
湿透的衣衫已被体温烘的半干。
姜稚却面无人色,浑身发冷。
沈朗在清风楼因轻薄自己,被谢宴辞砍去双手。
若嫁去沈府,下场可想而知。
想让嘉贵妃满意,就得她亲自打消谢宴辞纳妾的念头。
只是想要说服那人谈何容易。
想到谢宴辞的偏执,姜稚只觉头痛。
自回了姜府,姜稚便足不出户。
玉公公带来的赏赐,倒让府中奴才伺候的更尽心了一些。
沈姨娘知道她入宫之事,不放心的问过两回,都被姜稚搪塞过去。
不过她也没忘了吩咐春桃,将沈姨娘的软枕偷偷换掉。
就这么过了几日,没等到兴师问罪的谢宴辞,反而等来了宋昭来访。
原是国公府的老夫人知道姜稚在寿宴之上扭伤了脚,特地让宋昭携礼登门。
本来凭着姜稚的身份,没有这一遭。
玉公公接姜稚入宫,带着宫人侍从,明晃晃的从长街上走了来回,自然惹人议论。
国公府的老夫人知道后,不得不多想一些。
本是在用膳时提了一嘴,宋昭却一反常态说姜稚伤了脚说到底也是国公府照顾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