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男子发现自己飞了起来,整个世界都倒了过来,他看到那张红艳的唇微张,似乎充满了恶意讽刺的笑容,但下一刻他就似被铁锤击中,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女子捡起地上的皮包和钱包,穿上高跟鞋,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满脸恶心地看着地上那个被自己一个过肩摔又窝心脚飞踹下去昏迷不醒的恶棍,考虑着怎么修理他,突然身体僵硬了一下。
“哪路高人啊?”她突然娇滴滴地出声,脸庞充满了卖弄风骚的诱惑,一双棕眸里却如风暴将起,满满的杀意。
前方隧道口慢慢走出一个人影,削瘦的身材,简单的白衬衣黑休闲裤,外罩军绿风衣,大晚上的也戴着双墨镜很奇怪,风衣领子掩住了小半张脸,跟刚才这个恶棍看起来差不多的鬼祟。
“罗莎莉,对付这么个淫棍你也要戏弄他一会,难道女人的天性就是对所有的男人都充满恶意吗?”毫不客气的评价却让身体绷紧处于高度警戒的女子立刻松懈了下来。
她惊喜交加地向着此人扑了过去,“小寞,一年不见,你长高了些啊。”她猛地抱住了他,墨镜滑落下来,风衣领子也被压扁,露出一张带着笑容的清秀脸庞和一双因见到故人而熠熠有神的黑眸。
穿着高跟鞋的罗莎莉比一米七五的林寞高不少,她这一热情拥抱不要紧,林寞顿时被一双波涛汹涌的峰峦压住,喘不过气还好,那诱人的柔软和体香却是让他瞬间红了脸。那双弹指间可以致人死地的双手窘得不知往哪放好,含糊不清地喊道:“放开我……哎哎……放开我啊……”
直到被罗莎莉领回她租住的公寓时,林寞还脸红红的。罗莎莉进门后就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拔掉发夹,一头铜金色波浪卷发如瀑般松散下来,人也变得轻松许多。对他说:“冰箱里有啤酒……算了,你从来都不喝酒,乖宝宝寞你自己去喝冰牛奶吧,我换件衣服再说。”
林寞翻了个白眼,又是这个破外号。不过他还真是乖乖去冰箱里取出冰牛奶倒了一杯,坐在沙发上慢慢啜着。
罗莎莉这公寓真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她去卧室换衣服居然也不关门,就那么敞着门将身上的白衬衣脱掉,露出里面穿着白色蕾丝的文胸和春光微泄的胸,接下来她又要脱掉裙子了……
林寞感觉自己鼻血都快要流出来了,急忙转头不敢直视,口中抱怨着:“罗莎莉,叫你姐姐了好不好?换衣服能关上门吗?都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懂得避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的……”
身后突然香风袭来,罗莎莉已经换上了一套卡通图案的棉质家居服,从沙发后面搂住林寞的脖子,故意脸贴着脸,极其暧昧地说:“当初在训练营里,我们可是不分男女共居一室,就连洗澡都在一起没有避讳的哦,你的裸体我看过多少次了,我的裸体你也没少看过,现在怎么就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避讳什么的?”
林寞感觉脸都要烧起来了,手一抖,冰牛奶洒了一裤子,于是借这机会站了起来找纸巾擦裤子,一边抱怨着:“我们刚认识时我才10岁,你才13岁,两个都没发育全的小屁孩要避讳什么啊?可是现在你18岁已经成年了,我也15岁即将成年了,当然要避讳点了。”
罗莎莉哈哈大笑起来,终于放过林寞了:“我说,乖宝宝寞,一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一本正经,所以别怪我这么爱逗你,多可爱一孩子啊。”
林寞嗔怒地瞅了她一眼。
罗莎莉拍掌大笑:“最爱看你这一眼的风情了,看你这矫情的小样儿,啧啧,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那黑眼睛那么娇嗔薄怒地瞅人,简直会把人的魂都勾走啊?偏你总对外人一本正经,也就我和小武偶尔能看到你这诱人的表情。我说,小寞,你这么可爱,干脆等成年后娶了我吧。”
林寞气极反笑:“罗莎莉亲爱的,就算我敢娶你,你敢嫁吗?我们潜入克洛伊可不是为了谈情说爱的吧?我还有三年的学业缓冲期,你给财务大臣助理当秘书可不是真为了打字传真倒咖啡吧?”
罗莎莉收起了笑容,一双风情的棕眸黯淡无光,闷闷地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轻轻抚摸着一只陈旧开线的粉色绒布兔子。
林寞也后悔话说重了,正想着说点什么安慰她,听到罗莎莉幽幽地说:“小寞,其实如果只是打字传真倒咖啡,我倒甘之如饴。我13岁进训练营,在里面待了四年,又比你提前一年潜入克洛伊。一个女孩最娇贵的青春年华就在打打杀杀和时刻面临死亡的威胁中过去了,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反而让我感觉到了生活的安详和美好。我真的希望能够这么平淡生活一辈子。”
看着罗莎莉眼中打着转的泪花,林寞心一软,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双手捧起她的脸,很认真地说:“罗莎莉,你相信我吗?”
罗莎莉吸了吸鼻子,很严肃地点头:“小寞,从训练营里你庇护了我和小武,又让我们从此衣食无忧能够安稳生存下来后,我就完全相信你了,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要我现在开枪我保证不会拖延半秒。请问,现在你有何指示?”
林寞被她最后一句逗笑,接着脸一板,努力撑出正经的表情:“相信我,我会带你和小武脱离白露骑士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