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学兄,船要开了,山长让你们回去,免得风大又受了寒。”
差点把一个同伴挤下水的几人这才回头,看到平平常常地站在他们身后的青衣少女,都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叫她看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的学妹,我们这就回去。”
“我们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因为生病,在院子里关了一阵,才忍不住想放飞一下。”
陈松意眼中浮现出笑意,点头道:“我懂的,还有不到一半路程就到京城了。等到了之后,我再找机会尽半个地主之谊,请两位先生跟各位学兄一起去放松心情,游玩一趟。”
“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记下了。”
他们没去过京城,可她是在京城长大的呀,定然知道哪里风光好、哪里适合游玩。
他们顿觉心满意足,各自回了船舱,陈松意则站在原地没有回去。
她也没有去看那座炸成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的山,而是看向了旁边停靠的另一艘船。
厉王他们在那里,他们今日也启程了。
杨副将的病已经药石罔顾,他是京城人,最大的愿望当然还是能在死之前回到故乡。
所以当他的情况一稳定下来,萧应离就定下了最近的一艘客船,准备走水路回去。
路上如果他再疼痛难忍的话,就用温大夫开的药方,用颠茄为他止痛,应该能平稳地一路抵达目的地。
沧麓书院的船开始走了,两只船交错而过。
陈松意没有见到厉王,倒是见到了昨晚的那个年轻护卫。
他跟两个天罡卫站在船上,正从怀中取出了符纸,分给他们一人一张,并且在笃定地跟他们说着什么。
陈松意收回目光,尽管不是同船,但厉王殿下既然决定回去,那么这一路就是同行。
自己在近旁还可以看顾着,保证他的安全。
至于逃走的狐鹿一行,她没再去算,总归已经不在济州。
或者是回了使团,或者是去找他的师父了。
“再次见面,就应当是在京城了。”
陈松意在心中默默地道。
京城的环境比这里更复杂,而且去到那里,她就有更多的事情牵扯,有更多的人需要护住。
“到时候能不能见到那个道人,或者说他所谓的师父?”
她摇了摇头,压下这些念头,转身也进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