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我看到那个竹筐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那熟悉的竹条走势和上面为了防止竹条割手特地薄缠的黑色布条,让我觉得眼前一黑。
这竹筐正是我之前在寨子里编的那个!
当时我看着文姨带着寨子里的女人做这些东西,一时间觉得有趣就也跑过去凑了个热闹,送家的筐只编了一半,她的耐心就宣告耗尽了,后只留下一堆半成品。
我倒是觉得这东西有趣,接连编了几个,但是因为回来的时候情况不允许,那些边框就都被我留在了寨子里。
我看着刘先生放在我面前的烛光,心中实在是五味杂陈,我的嘴角抖了抖,“刘先生,你这筐是哪来的呀?这看着好像是纯手工制作的,能方便问一下是哪买的吗?”
刘先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筐其实不是我的,是跟我订东西的那个小伙子,带过来的,主要是他定的那几样昆虫都比较怕光,一旦遇到太阳直射,可能就完蛋了,所以就把那几样装进了这竹筐里。”
听到刘先生的解释,我缓缓松了一口气。
寨子里那些人的手伸得太长了,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四处都遍布着他们的眼线。
这种时时刻刻都被人盯着的感觉,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我又在刘先生家坐了一会儿,了解了一些昆虫的习性后,就带着竹筐离开了,连带着里面的东西也被我一起带了回来。
结果我刚一打开家门,就看见宋佳正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沙发上,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她听到我回来的动静,垂头丧气地说道:“冉冉,你说我是不是克电子设备?我这手机才刚买回来不到一个月呢,就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你说我现在去找地铁里的那几个人索赔来得及吗?”
想着宋佳手机掉在地上时的惨状,我的眼皮跳了跳,“能把人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你这手机当时不只是屏幕坏了吗?换个屏幕不就好了吗?”
宋佳苦笑了两声,“要真是这样,还好了呢,当时还能接打电话,可现在是彻底报废了,我准备送到修手机的地方,看看还有没有被拯救的价值。”
说干就干,宋佳很快就拖着我一起出了门,“你陪我一起去,我手机坏了,没有办法付款。”
没有办法,我只能将竹筐先放在了客厅的角落里,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跑出来,我还特地在盖子上压了些重物。
出了小区,我和宋佳本打算直奔地铁站,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小区的公共厕所旁边围了一群人,而且地上还有大滩大滩的水,前面的一小块空地都被这些水给淹没了。
宋佳探着脑袋,“这是咋回事?我们小区公共厕所让人炸了?”
她这话一出,在人群里围观看热闹的一个大哥,立刻开口道:“也差不多吧,上午的时候就有人发现洗手池的下水管漏水,之后就越漏越大,堵都堵不住,物业正找了师傅过来维修呢。”
看到眼前这情形,我和宋佳也并没有多想,很快就进了地铁站,到了手机维修的地方,宋佳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她的手机现在已经不足以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了,前后的位置都有磨损,后壳也裂开了。
“你这个手机要是想换的话,不光只有屏幕,里面的一些电子元件也要检修,确定要修?”维修员看着宋佳,在确定宋佳点头后,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两位可以先在那等一会,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我和宋佳并肩坐在了沙发,我则是低头翻看着和九爷的对话列表。
除了那天晚上的一通电话以外,九爷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加过好友后,我接连发出去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
有的时候我甚至都有一种这两个人好像已经消失了的错觉。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唐林旁敲侧击一下的时候,正在修理手机的维修员脸色一变。
“这手机你们到手之后,后盖有被打开过吗?”他沉着一张脸问道。
宋佳则是摇了摇头,“没有啊,谁没事扣他的后盖干嘛?是里面的硬件有损毁吗?”
宋佳说着话就要起身,可维修员却已经站了起来,他面无表情道:“如果你们没人动过后盖的话,那我建议你们还是先报警比较好。”
这话一出,我和宋佳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