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不到一周,她就偷偷买了机票回国。
之后四年,基本都是商牧之偶尔回国,商家人几次让她过来也都被她拒绝。
公寓很大,全景落地窗。
梁栖月花了会儿时间才找到浴室,洗完澡后直接从行李箱里翻出来衣服,随便找了间卧室休息。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航班,不眠不休,也没吃饭。
她很累,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半夜被一阵水声吵醒的,好像就在耳边一样。
她以为是外面又在下雨没有关窗,掀开被子从卧室出去,她才看见客厅的灯开的很亮,浴室浴缸里面在放水。
玄关那边有声音。
梁栖月转过身。
商牧之手上拎着袋东西从外面进来,黑色衬衫领口松散的敞开,漆黑短发露出冷厉锋致的眉眼,神情淡漠。
梁栖月上次见到她还是三个月前那会儿,商牧之忽然飞回国,来学校门口接她一块回商家吃饭,几个月时间,他好像头发更短了点。
可能是盯着他看得有点久,商牧之扫了她一眼,把手上的袋子放到岛台边上,开口说,
“过来吃饭。”
肚子确实有点饿,梁栖月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了。
走到岛台边上,除了刚才送上来的中餐,边上还放着只新买的手机。
梁栖月一下飞机护照连同着手机都一块丢了。
“谢谢。”
她拿起新手机。
商牧之走到冰箱边,取了两瓶苏打水出来,拧开放了一瓶在她边上,
“怎么忽然来伦敦了?”
梁栖月看了眼瓶身冰凉冒着冷气的苏打水,没有伸手去拿,一边给新手机开机一边说,
“毕业旅行。”
今年六月底她刚刚研究生毕业。
“来伦敦毕业旅行?”
商牧之仰头喝完水,喉结在衬衫领口边缘滚动了两下,他又往下解开了一粒,把领结拿掉,随手丢在边上的沙发上。
梁栖月抬头看他,“不行?”
商牧之三个小时前接到陌生公共电话亭的电话,第一次他没有接。
那边又契而不舍的打了两次,他在进会议室前接通,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低而熟悉的声音,说,
“我是梁栖月。”
梁栖月,他结婚四年的太太。
婚后这四年他一直在海外工作,梁栖月几乎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唯一一次居然还是用公共电话亭在伦敦打给他。
“当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