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甫,没想到临海县县令换成你了!”周博仁急忙起身扶住行礼的诸大绶,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诸大绶面露愧色,低头说道:“振南,真是惭愧啊,我这次可是给咱们这届学子丢尽了脸面。我因为上疏得罪了严嵩那个奸臣,结果被贬到这个小地方来做县令。若不是徐邦瑞老兄仗义相助,恐怕我根本来不了临海啊。”
周博仁心中暗自诧异,他这段时间一直忙于自身事业的发展,没有过多关注京师的动态。
而且,他所掌控的影卫势力目前尚未延伸至京城,因此对于诸大绶出现在此地感到十分吃惊。
自已在京师竟然没有安插眼线,而他的大哥徐邦瑞却消息灵通,还暗中出手帮助了诸大绶。
周博仁不禁感叹,自已终究还是欠下了大哥太多的人情,可如今已是债多不愁,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偿还这些人情。
“咱这届学子,我反而觉得就咱们三个最厉害。”周博仁一边说着,一边把刚下船的申时行拉过来,“这位看不惯严嵩,索性直接辞官了。”
申时行刚看到诸大绶,苦笑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诸大绶被贬的事情,但由于诸大绶事先叮嘱过他,不要将此事告知周博仁,以免周博仁一时冲动,上疏得罪严嵩,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诸大绶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哈哈一笑道:“如今我们三个再次相聚,就看你这个三元魁首如何大展拳脚了!若是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可莫要忘记我们这些老友啊!”
周博仁听了,心中不禁一动。
他原本就觉得诸大绶是个管理民政的能手,如果能将他拉拢到自已身边,或许会对自已未来的地盘有所帮助。
不过,周博仁也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
于是,他微笑着回应道:“那是自然,苟富贵,勿相忘嘛!”
三人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同窗苦读的时光。
尽管他们都经历了不少波折,但此刻重逢,心中依然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只不过这三人憧憬的内容,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给周博仁举办的接风晚宴,诸大绶并没有选择去临海的酒楼,倒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因为自已为官清正廉洁。
之前自已曾去过一次酒楼,和妹妹一起吃了顿饭,结果那酒楼掌柜死活不肯收自已的钱。
再加上自已向来节俭,于是干脆就直接来到县衙后院,让自已的妹妹诸颜颜帮忙张罗了一桌饭菜。
周博仁举起酒杯,感慨地说道:“还记得我第一次与端甫相见的时候,是在运河之上,如今我们三人又再次相聚在一起,这可真是一段难得的缘分呐。”
诸大绶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原本书生意气这种事情跟自已这个三十多岁的人已经毫无关系了,但严嵩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欺人太甚,真可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只好直言上疏。
周博仁知趣地没问诸大绶被贬的原因,这个时候就不要伤口上撒盐了。
申时行现在已经辞去官职,感觉浑身轻松自在。
他注意到军队中的一些士兵来自农村家庭,本来计划招募这些农家子弟去从事农耕,但又考虑到培养一名合格的士兵并不容易。幸运的是,这些士兵家中往往不只有一个孩子,还有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