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不是需要你护在羽翼下,去替我遮风挡雨的雏鸟,相反,我可以与你风雨比肩,我可以跟你一起飞。我知道你有很多事忙,我都理解,不缠着你陪我,我更能保护自己,不让自己成为你的拖累。所以,你想做什么,只管自己去做,不用顾忌我的。”沈安宁说的都是实话,萧景宴心里明白。只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揽着沈安宁,萧景宴看着她,眉眼温柔,他眼中全是笑意。“我跟你说过的,我知道你厉害,有本事,并不需要我保护。可是,你也是我在意的人,我的心告诉我,就要倾尽全力的陪着你,保护你。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我也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我不会折了你的羽翼,但我也会护着你的羽翼,这都不冲突的。”“我明白。”沈安宁点点头,她缓缓枕在萧景宴的肩上。这一刻,隔着衣衫,她也能感受到萧景宴身上的温度,她也能感受到萧景宴炽热的心。这辈子能遇上萧景宴——真好。沈安宁和萧景宴又断断续续的聊了很久,一直到夜深了,沈安宁实在困倦了,萧景宴才抱着她去床边上。让沈安宁躺好,萧景宴陪了她一会儿,等她睡熟了,他就离开了。……隔日一早。萧景亭恶意传播流言,陷害沈安宁,砸济世坊,事情败露,甩锅给镇南侯的事,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而在这些流言中,又有一道流言传了出来。“听说了嘛?五皇子离京之前,派人去边境了,要对沈家下手呢。”“真的?”“这还能有假?据说,人都已经出京,走了几十里了,愣是被人给拦下来了。眼下,好多朝中大臣都进宫,要弹劾五皇子呢。”“怎么会这样?五皇子不是人已经离京了吗?不是去为国祈福了?怎么能又派人去边境?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会是有人要害五皇子吧?”“太天真了,若是五皇子没这个心,谁能指使他的人啊?”“就是就是,五皇子什么事干不出来?之前陷害安宁县主,后来又甩锅给镇南侯,他做的出人意料的坏事,可不算少,一样样的,哪样不是要害死人的?他能对安宁县主下手,动动沈家,有什么奇怪的?”“而且,据说这件事会被查出来,与镇南侯有点关系。”“这是五皇子之前把事做绝了,惹到了镇南侯吧?”“镇南侯受了气,总得出气的,盯着点五皇子,把事情捅破了,这太正常了。这次,他也算误打误撞救了沈家,挺好的。”“是啊,听好。”百姓议论纷纷,这点事,说什么的都有。宫里。朝堂上,朝臣的弹劾声,比百姓的议论声,显然还要更激烈更刺耳。“皇上,五皇子心怀诡计,戕害朝臣,今日是沈家满门,明日又当是谁?这等通敌叛国的罪名,他都可以随意的往人身上安,明日他又将作出什么事?臣细思极恐,想来朝中诸位大人也会心慌。我等朝臣,是为了大邺百姓殚精竭虑,兢兢业业忙碌的,若是整日要为这等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那这大邺盛世,岂不成了一个笑话?臣恳请陛下严惩五皇子,还沈家以公,朝臣以按,天下以宁。”“皇上,五皇子此时做的荒唐,人证物证还俱在,实在辩无可辩。林大人所言甚是,应当烟尘五皇子,求皇上明断。”“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皇上看着满朝文武的反应,眉头紧锁。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不过萧景亭的人并没有派出去,一切都已经被扼杀在了摇篮中,他又把萧景亭驱逐出京,也就没有再公布这件事,算是给萧景亭,留了两分体面。没成想这才一转眼的工夫,事情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皇上脸色阴沉。不过,萧景亭一脉,倒也有为他说话的。“皇上,臣以为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五皇子都已经离京了,他身边还有皇上的人跟随,他又怎么可能随意调动人手,指使人残害忠良?而今五皇子不在京中,所谓的人证物证俱在,也是在他无从解释,无从辩驳的情况下存在的,这中间未必就没有陷害,没有谋算。臣以为,这事决不能草草了断,五皇子出身高贵,天潢贵胄,也不该落此下场。此事还是应该慢慢查才行。”也有不少人附和这话的。只是,反驳的更多。几乎是话音一落,反对声就已经传出来了。“王大人这话说的好生可笑,人证物证不算铁证,只有五皇子说的才是真的,这段什么道理?王大人依附于五皇子,这些年没少得利,王大人有心报恩,可也不能忘了,你是大邺的朝臣,吃的是朝廷的俸禄,享的是百姓的税银。王大人可别站偏了位置,挪歪了心。”“你……”“皇上,铁证如山,不容辩驳,若是这种事都可以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朝臣的性命还如何保证?沈家的抛头颅洒热血,又算什么?安宁县主被流言所害,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甚至于一直行善事的济世坊,也被砸的稀烂,这事还没过去,五皇子就又盯上了沈家,这是不想给沈家活路吗?就算为了安抚沈家的心,安抚朝臣和百姓的心,皇上也该严惩五皇子,让他给大家一个交代。”朝臣们步步紧逼,根本不给皇上放过萧景亭的余地。皇上眸色沉沉,他快速看向萧景宴。“老九,这事你怎么看?”闻言,萧景亭挑眉,神色平静的像是完全不关他的事一般,他从队列中站出来,稍微思忖,之后才看向皇上,轻声开口。“父皇,儿臣以为当下有两件事,需要抓紧办。”“两件事?”“是。”萧景宴点头,快速应了一声。他了解皇上,再加上他和沈安宁的盘算,该怎么说,他心里有数,他也没跟皇上兜圈子,浪费时间。萧景宴快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