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下人的话,萧景亭终于舒了口气,这阵子压抑的心情,也跟着缓了缓。果然,看萧景宴和沈安宁不痛快,他就能痛快。他们都该死。心里想着,萧景亭也不兜圈子。“继续盯着,不要出岔子,相关的消息也不要被压下来,我要萧景宴和沈安宁,连带着镇国将军府,全都名声扫地,我要他们声名狼藉,不得翻身。”“是。”下人应声,不过很快他就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殿下,镇南侯那头,搬去了长隆巷的院子里,是他部下名下的旧宅子,也是他的地盘。他安置好后,并没有见其他人,但他让人来接触过,说是想见见殿下。”“见我?可说了什么事?”“没有。”下人摇摇头,急速回应。“镇南侯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今日在沈安宁和萧景宴身上栽了个大跟头,说到底,是他太轻敌,太看轻沈安宁了。但是,有了今日的教训之后,他之后的行动,应该会小心不少。他来约见殿下,必是有要紧事,不见了殿下,他应该是不会轻易吐露消息的。但属下以为,他也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他这种时候来约见殿下,为的应该就是萧景宴和沈安宁的事。”镇南侯吃了亏,无计可施,想要寻求助力,太正常了。而萧景亭,要背景有背景,要人脉有人脉,关键是他和萧景宴、沈安宁都不对付,互相为敌,恨之入骨……能拉拢萧景亭,绝对是件好事。下人这么猜没错。萧景亭也深知这个道理,只是,如今镇南侯在皇上那不得脸面,他身上也一堆事,处境堪忧。这种时候,明着和镇南侯接触,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在这种事上,萧景亭倒还难得的冷静。看向下人,萧景亭随即吩咐。“明面上,不要跟镇南侯有任何的接触,盯着他的人行动要更谨慎,不要被人抓到把柄拿捏了。不过,后半夜的时候,你倒是可以亲自去长隆巷看看,如果没问题的时候,我可以过去一趟,见见镇南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是能拉拢,自然最好。只是要谨慎些。明白萧景亭的意思,下人快速点头。“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到了后半夜,确定没有问题了,再回来告知殿下。”“去吧。”下人听了吩咐,快速离开。萧景亭看着他离开,心情倒是不错,他跟着出去,让人准备了酒菜,虽然还可能要出去,有要紧事,不能多喝,可他还是想小酌两杯。自从被罢了朝,手又被萧景宴伤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痛快了。现在还不小酌两杯,等什么时候?……后半夜,丑时中。萧景亭出了五皇子府,坐着马车,在京中低调的绕了两个圈子,这才去了长隆巷。长隆巷也算是京中的富裕之地,住着些富裕人家,以及一些小官,院子也基本上都是一进或者进的,算是不错。只是,比起达官显贵的宅子,比起萧景亭这种皇子的皇子府,终究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萧景亭下了马车,带着下人飞身进去。一进去,他就感受到了院子的狭小,再加上,宅子是记在镇南侯部下名下的,平时打理的人少,整个宅子,就更显得荒凉了些。萧景亭瞧着,心下了然。也难怪镇南侯急着见他,拉拢助力,他怕是恨极了萧景宴和沈安宁吧。一则算计失力。二则被赶出了长宁别院,住进了自己的小院里,伺候的下人少了一大批,院子环境也差了不少。虽说镇南侯也是征战沙场,浴血奋战,吃过苦头的,可是,能过好日子,谁又想过苦日子?萧景宴一句话,就给了他巨大的落差,若说他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才奇怪呢。真若是有那大度、沉稳的性子,他也不会败的这么惨。萧景亭想的通透,却没有说破,他快步往里去。院子不大,镇南侯也是个敏锐的人,外面有动静,他暗处的人开始行动,他也自然也能察觉到,不会忽视。想着白日和沈安宁在宫中的争端,他下意识的以为是沈安宁和萧景宴来报仇了。镇南侯快速起身。也没披件衣裳,他直接提了剑,就出了门。跟萧景宴交手,赤手空拳,吃了大亏,身上的伤上了药,可也没怎么见好,还疼得厉害,镇南侯可不想再吃这种亏了。剑,他握的紧紧的。只是一出门,他就瞧见了站在门口不远处的萧景亭。镇南侯有一瞬间的意外,不过也就一瞬,他随即笑了出来,“殿下,怎么是你?快请。”收了剑,镇南侯大步迎了过来。萧景亭勾唇,“听说侯爷让人传了话,说想见我,我之前有事抽不开身,眼下空了,就赶紧过来了。侯爷已经歇下了?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怎么会不是时候,殿下肯来,肯见我,那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好时候。”这话,镇南侯说的逢迎至极。萧景亭懂。一边往屋里去,他一边道,“到底是打扰了。”“殿下可别这么说,”劝了一声,镇南侯快速看向自己的人,“快去给殿下泡茶。”“是。”下人应声去忙。镇南侯不敢耽搁,急忙跟着萧景亭进了房间。桌边上,请了萧景亭坐下,镇南侯把剑放好了,这才到他身边落座。“辛苦殿下深夜跑一趟了。”“侯爷找我有事?”萧景亭单刀直入,问的直接。镇南侯并不觉得萧景亭蠢,他要见萧景亭,为的是什么,萧景亭也不可能一点不知。既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他自然也没有兜圈子的必要。对上萧景亭的眸子,镇南侯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他微微勾唇,快速回应。“殿下是聪明人,想来知道我所求,我索性也不兜圈子,就直说了。殿下应该知道,我今日在萧景宴和沈安宁手里吃了大亏,我的人死了,最后却成了我的不是,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我知道,殿下仁善,却也为二人所害,是以我想与殿下联手,殿下以为如何?”